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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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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情远没有结束,失控的马已经不辨主人,四蹄不断狂跳,正踢在嚎叫不已的詹姆斯小腹之上,若不是另外几个洋人反应迅速把他拖出疯马的范围,恐怕下一蹄就直接踢在他头上,让他血溅当场。 饶自如此,他也已经痛得脸上失了血色,连咒骂都顾不上,斗大的汗顺着额角流下来,索性丢了鞭子,从怀里摸出一柄手枪上膛,半眯了眼睛,黑洞洞的枪口直截了当对准着罪魁祸首那匹疯马。 那疯马此刻狂乱蹦跳着哪还有个准确的位置,詹姆斯抬起枪口的那一瞬间刚好对准的偏偏就是陆子漓的方向。 陆子漓等于是站在正前方,他身子挡了静水,迅速从詹姆斯枪口的高度判断出自己是安全的。 可他知道,静水知道,赶过来的程修明也知道,偏偏就是有人不知道,那便是对他一直忠心耿耿的随从阿远。 从阿远的角度,他所看到的一切更为简单,多年来的训练让他无暇再想,对少爷的保护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阿远手中的家伙毫无偏差的对准着那个死洋鬼子子的眉心,在詹姆斯扣开枪之前,率先扣动了扳机。 那声枪响,在静水的记忆里久久不曾散去。 子弹呼啸而出,准确的射入对面洋人的额头之中。 小小的血洞应声而现,快到詹姆斯脸上的表情还来不及收敛,有惊、有诧,更多的是错愕,灰色的眼珠混浊发散,死死的定格在朝上一点的空气里。 静水甚至像是听到他喉咙里的最后一口咕噜声,那是垂死的不甘。 “别怕。”陆子漓回身拥住静水,迫使她抬头只看着他,眼神催眠一样深隧起来。 别怕,这两个字是他在第一时间给静水的承诺。 可在从前的岁月里,也有人对静水说过,说这话的人却又一个接着一个的远离、死去,直到她和承箴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直到她完完全全成为了孤儿。 她讨厌这两个字,每次听到都会由衷怕的颤抖,因为这两个字已经代表着发生了什么,已经代表了悲剧,而现在终于轮到了陆子漓。 静水眼中的泪就在这一刻迸了出来,若她怕,她怕的不是面对那具尸体,而是失去…… 詹姆斯的死亡代表着混战的开始,阿远的枪声一响,一切便已经无可挽回,他打死的是洋人,是在这个动荡的天启里拥有着生杀特权的洋人。 而这个洋人死在陈志诚的地盘,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连带着陈志诚都心凉了大半截。 是否能收到银子已经变得不重要,陈志诚甚至不顾形像的跳下马跑近了察看。 当他瞪圆了眼睛看到詹姆斯额头上血洞的那一刻,咬牙切齿,一连串的脏话就已脱口而出,一副死了亲爹的绝怒模样大声吼着:“把这些人都给老子拿下,一个也别想跑!” 话音刚落,此起彼伏的枪声就响起。 双方人马都有家伙,长短不一,也都训练有素。 程修明、阿远和另几个人掩护着陆子漓和静水迅速上火车。 至于那十几个箱子只搬上车四五个,余下的再想上车便难上加难,抬箱子的人一方面试图护着宝贝不被子弹击中,另一方面还要保护自己不先被打死。 上官易之手下的人马这会儿不约而同的站在了最前排,他们是死士,从接到命令出发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或许会死亡的心理准备。 当一个人死都不怕,那么他就有着比平时更为强大的凶狠与爆发力量。 静水明白,这个时候她对陆子漓最大的帮助、也仅是不成为累赘而已。 她的右手被陆子漓紧紧的攥着,左肩背了个小小的包袱不肯放弃,手提着裙裾尽自己最大的力气跑着。 逃命对她来说并不陌生,所以当子弹在她眼前擦过射到车厢外皮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喊出声,即便是喊了也不会有人听到。 车站站台已经变成了修罗地狱,流弹射中来不及躲避或是没摸清状况进了站台的无关百姓,惊呼救命声和惨叫声跟枪声交织在一起,在光天化日之下成就了一幅乱世常见的血色。 就在护着陆子漓的人马已经大幅伤亡的同时,静水终于被陆子漓大力“托”着,几乎是扔进了那狭窄的车厢通道。 她仍旧死死的抓着陆子漓的手,直到他也上了车,迅速的扯着她朝车厢里隐去。 之后上来的人是阿远,他脸上挂了彩,手臂也在流着血,好在伤口不大严重,气喘吁吁的说着:“少爷,下面的箱子怎么办?” “人上车,箱子不要了。”陆子漓沉着声音吩咐。 说话间程修明和另几个人也上了

车,确认了陆子漓和静水都没事之后便只说了句:“我带人去控制车头。” 话音刚落,子弹已从外面射进一排,打在铁皮车厢板上激起火花点点。 程修明不再耽搁,扭身拉开门就朝车头的方向跑去。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开出这个车站,开出去了就有生的希望。 阿远则带着人一边开枪回击一边朝站台上的人喊话:“快上车,箱子不要了!” 听到命令的人迅速弃箱,有的干脆试图从车窗翻进来。 那人的位置刚好接近静水,静水慌忙伸手去拉他想帮他一把。 可手指刚碰到他的肩膀,他朝里的动作忽然滞住了,眼睛里的光泽瞬间黯淡,子弹已经射进了他的后脑,他的瞳孔里最后凝结的影像,只是静水。 他朝后仰着,跌出车窗。 没有血,或者说静水没有看到他的血,可在与他对视的这一刹那天地都变得血红。 又一个人,活生生的死在了她的眼前。 “别站在窗口。”陆子漓冲上来把静水朝里推。 两个人叠站在缝隙处,静水再也无暇顾忌男女之别,她本能的缩进最安全的地方、最温暖的地方,即使那里是陆子漓的怀抱。 她抬起头看着,陆子漓坚硬的下颔上青浅的色泽。 他的额角浸出了细汗,脸上有着从未得见的严肃和果敢,只是眉头皱得紧紧的,用最短的时间从上到下打量了静水,厉声问着:“额头怎么了?受伤了?” 他的手抚上静水的额角,摸下那里红红的一片血迹,眼底的火苗骤然烈了七分。 静水摇着头,眼泪充盈而不敢落下,怕泪水灼伤的是自己的心。 “很疼?”陆子漓呼吸急促了几分。 “疼。”静水颤抖着嘴唇,纤细的手指抬起,轻轻触上离自己近在咫尺却被泪水浸染模糊不清的汩汩鲜红:“是你受了伤,你的血,你这个笨蛋!” 陆子漓愕然低头,左肩之下自己血液的鲜红收入眼帘,痛感也随之袭来,他却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讷讷说了句:“还好……” 还好,还好什么?还好伤口不重?还好流血不多?还是……还好打中的不是静水。 这个问题,是他在问着自己的心。 “咣……”火车车箱忽然摇晃了一下,伴随着愈发加速,车身开始前行,甚至没有听到火车汽笛的声音,想必这辆列车已经在程修明的控制之下强行出站。 “呆在这儿,不许动。”陆子漓简单吩咐了静水,也顾不上包扎伤口,转身问着阿远:“人都上来了吗?” “还没。” “掩护他们!” “是,少爷。” 随着火车律动的加快,车厢外的混乱也愈发的激烈。 陈志诚的人若是不抓到几个份量级的回去交差,恐怕根本没办法跟詹姆斯的家族交待,别说今后的交易了,就是在西煌再想扩大地盘都有难度。 他杀红了眼,除了安排人去火车头拦阻火车出站之外,重点火力全部集中在陆子漓所在的车厢及车门。 从人数上来讲他占了优势,从火力上来讲他也相对充足,只不过上官家的死士着实难缠,让他手下也伤亡惨重。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陆子漓来不及往车上运的近十个大木箱,即然是从大漠王陵挖出来的宝贝,想必都会价值连城,不知道拿这些东西赔给洋人的家族会不会让他们少生些气? “扣住!扣住!不许让他们出站!”陈志诚站在安全的柱子后面,大声命令着。 可他的命令无济于事,程修明已经带人控制了火车,车轮转动在不断的加速,车头已经离开了站台。 随后的车厢也一节节的远离着混战,不用多久,只要出了这个地界,再往前的交界便又是另外的管辖,陈志诚也鞭长莫及。 阿远等人为了在最后关头更好的掩护车下的兄弟们上车,全部涌到车厢连接处拼了命的朝外面射击。 活着的兄弟中大部分被拉上了车,上不来的,恐怕已经魂断他乡。 整个车厢里弥漫着火药与鲜血的味道,浓烈而刺鼻,没有人喊痛,沉默着,为着自己和兄弟们的死里逃生。 他们互相搀扶着、拉扯着、不需要再有言语的交流,只需要彼此都活下来。 没一会儿,火车终于出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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