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这事不给准话
寂冷的晚风哗地飞过,吹乱了赵金金的乌黑秀发。 “两月后就是门派大比了,这次的赛场是清虚宗,到时带你去看看热闹。”斐雎一边帮赵金金整理头发一边说道。 赵金金听了十分发怵,犹豫道:“别了吧?我们都没有资格进,到时现场肯定有好多强者坐镇,我们会被他们察觉到的。” 他们俩可都不是入选门派中的人员。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斐雎是妖。如果被发现的话,绝对会引起大麻烦,到时不一定能完好脱身。 “哪里没资格?”斐雎挑眉,“上回都自报家门了,这么快就忘了?” 赵金金惊得眼睛微微瞪大,“青山派?可那不是胡诌的吗?” “谁和你说那是假的?”斐雎乐了,搂着赵金金笑眯眯道:“你男人特别厉害,请你相信你男人好吗?区区一个入场身份,能难倒你男人?” 被油到的赵金金:“”瞧他这得意样就知道他有办法瞒过那些长老宗主,她不必再为他忧心。 “快回答。”斐雎上手掐她的脸。 被迫嘟嘴的赵金金:“不愧是你。” “就这?”大佬对自家夫人的答案明显不够满意。 赵金金脚趾抠地,眼神闪避,欲言又止。 “说。”大佬眼睛微眯。 赵金金屈服于恶势力,“我男人好厉害哦,能嫁给他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哈哈哈哈”斐雎马上笑得开怀,放开她可怜的脸蛋。 赵金金:“”非常好,这次完全取悦了臭男人。 “过些时日,其他区域的参赛选手就陆陆续续过来了,”斐雎收敛了笑意,“你别瞎跑。” “怎样才算不瞎跑?若是我乖乖待在允许活动范围之内,但还是有坏人要欺负我呢?”赵金金问。 经赵金金这么一说,斐雎也想起她那次倒霉经历,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当时应该先折磨那个狗杂碎一番再解决他才对,一想起就很生气。 “在大比结束之前我都跟着你,我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往上凑。”斐雎冷笑道。 赵金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问道:“每时每刻都跟着我吗?” “对。”斐雎抱臂道。 「嘭——哗啦啦啦」 在斐雎应下的这一刻,赵金金内心的欢喜骤然如烟花般绽放。 赵金金情不自禁笑得露出了八颗洁白牙齿。 他说他要每分每秒都陪在她身边诶。 - 入夜,山林的屋子里。 赵金金坐在床边,从储物袋里取出了所有的符箓,一边分门别类,一边小声嘀咕着。 “可以攻击的是:冰刀、雷电、火焰、劲风;可以打辅助的是定身、飞行、禁音;逃跑的有疾遁和传送。” 舒心躺在摇椅上的斐雎听笑了,“你不会在背符箓吧?” 正打算背的赵金金:“” “不用记那些东西,随便扔就行了。”斐雎闭着眼悠悠道。 “要是扔错咋办?”赵金金问道。 “再扔一张。”斐雎想也不想就回道。 赵金金:“” “担心啥啊,真遇到危险,酱酱会保护你的,它可比那堆符箓强多了。符箓也就应付应付筑基修士而已,酱酱起码能抵挡元婴修士的攻击,”斐雎难得安慰道,“再说我也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斐雎的声音清润干净,说的每一个字都敲在了赵金金的心坎上,敲得她的喜悦滋滋冒,嘴角也抑制不住地上翘。 “唰啦” 眨眼间,斐雎近在咫尺。他抓起符箓就往储物袋里塞,塞完又随手一扔。 “啪嗒” 储物袋经过完美的抛物线之后落于木桌。 赵金金的视线随其而移到桌子上。 “睡觉了。”斐雎脱掉鞋子。 赵金金往里边挪了挪身子,给他让位。 “你也会困?”赵金金好奇道。 斐雎躺下,“不困啊,困还怎么睡觉?” 赵金金:“?” 双眼迷茫的赵金金和一脸纯洁无辜的斐雎相互对视。 “噗嗤”斐雎忍不住笑了。 “!” 赵金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瞬息间脸通红。 “我,我要睡了!”
赵金金躲避斐雎直直看过来的目光,着急扯过一边折成四方块的被子,慌慌张张躺下,抖动铺开被子盖在身上,背对着笑个不停的臭男人。 “赵金金,转过来。”斐雎含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扑通扑通” 赵金金的心跳得很快。她攥紧手里的被子,一点也不敢转回去。 一双蕴含巨大力量的手环住了赵金金的腰,随即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香味从背后飘散而来,犹如墙壁般的胸膛贴近她紧绷的后背。 赵金金身体猛地僵硬,连呼吸都放轻了很多。 “赵金金。”他的声音又磁又哑。 “”赵金金的耳根一阵发烫。 “行不行?给个准话。”斐雎把下巴搁在她脑袋上。 赵金金:“”这事能这么直白问? 斐雎等了一会儿都没听见赵金金的声音,不由追问道:“这次不行,什么时候能行?” 生怕斐雎再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话,赵金金赶紧回道:“等,记忆恢复的时候?” 斐雎说:“你什么时候能恢复?” “这我哪知道。”赵金金小声嘀咕。 斐雎安静须臾,缓缓道:“所以你在给我画大饼?” 过早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的赵金金:“”他反应还挺快。 “这事要看时机的,”赵金金小心拉开他圈紧自己的双手,“要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气氛暧昧时才可以。” “行,”斐雎放开手,语气颇为不满,“我再忍一阵子。” 赵金金忙不迭点头。 接着忍,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 摩肩接踵的街上,赵金金的脸紧紧贴着斐雎,闷热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她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刚才瞧见天音宗的圣女了吗?真的好美啊~她走过的地方都好香~”路人一号露出猥琐的笑容,像恶犬一样斯哈斯哈叫。 “你认错了吧?虽说圣女前些日子就抵达了清虚宗,但她是出了名的不食人间烟火!哪会来这地方和凡人挤来挤去?你以为是苏晏泽仙长啊?时不时就下山来除恶扬善?”路人二号质疑道。 “不是她吗?那刚才经过的美人又是谁?”路人一号疑惑道。 “甭管她是谁,你先把恶臭心思收一收吧,要真是圣女,你这些腌臜话一旦被发现,小命可就不保咯,”路人三号好心提醒道,“听说圣女最讨厌男人看她,尤其是长得丑的老男人。” 路人一号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斐雎,我想出去,好闷。”赵金金难受得皱紧眉头。 斐雎闻言,心情不是很美妙,揽着面露不适的赵金金迅速离开了庞大嘈杂的人群。 “好点没?” 赵金金刚嗅到新鲜空气,斐雎就询问。 “好多了。”赵金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头靠在斐雎肩上,逐渐平稳了呼吸。 人也太多了,感觉一不小心就会出现缺氧或踩踏事件。 “回家算了,这里又挤又吵,没什么好玩的。”斐雎道。 赵金金点头再点头。虽然她也很好奇四大名宗的八卦消息,但看现场这拥挤状况,她终究是要退出了。 “哒,哒” 走在无人的山路上,赵金金握着斐雎的手荡了又荡。 天朗气清,阳光明媚。 小夫妻二人手牵手逐渐远离尘嚣。 “对于这次门派大比第一的四名候选人,你了解多少?”赵金金还是没抵住熊熊烧的八卦之心。 “了解不多,”斐雎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之前传言四人多多少少都不太正常,我认为形容得极为贴切。” “哦?”经斐雎这么一说,赵金金更想知道这些传言,连手都不荡了。她凑近斐雎道:“展开说说?” “听说灵渊宗的沈厉辞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天天靠药吊命,没说几句话就要咳血,明明看着下一秒要魂归西天了,偏偏每次都死不成,”斐雎说着说着也来了兴趣,“正好借这次大比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因为人家的意志顽强,”赵金金听完却是很感慨,“他虽然每次都能从阎王手里抢回命,但其中遭受的苦,绝对不是常人可以忍耐的。” 斐雎赞同,“毅力可嘉。” “那剩下三个为什么不正常?先说苏晏泽吧。我们也和他接触过两次,感觉挺正常的呀。”赵金金问
。 “他异常地蠢,”斐雎挑眉道,“我不认为一个正常人会接连三次摔下同一个悬崖。” “呃这种不好说”赵金金尬笑。 像她之前就撞过同一个电线杆无数次。 斐雎想了想又补充道:“他的行为举止也很奇怪,有人说曾经看过他抱着一只胖狗喊娘。” 赵金金的小脑袋瓜上方蓦地冒出问号来,“???”认真的吗? “是不是认错了?”赵金金难以想象那个画面。 “不清楚,我又没亲眼见过,”斐雎耸了耸肩,“之前传得有板有眼的。” 赵金金脑海中浮现出苏晏泽洋溢灿烂笑容的模样,即刻坚定所想,苏晏泽一定不会做这种奇怪的事情,“抱狗喊妈”肯定是谣言。 “那另外两个呢?”赵金金又继续荡悠斐雎指节分明的大手。 “天音宗那位叫花颜,十分傲慢无礼,她将所有人视为蠢驴,认为所有人都比不上她,丑的多看她一眼就要挖人眼睛。”斐雎道。 赵金金的动作再次停滞,“呃”这着实有点难评。 “紫金宗那个叫姜鹿,听说是天生哑巴,但她有极佳的炼丹天赋,还不算太差。”斐雎最后道。 “啊” 赵金金心里泛起一阵怜惜,只言片语间就已感受到浓厚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