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终得平安(第1/3 页)
许多人在楼下议论着,警察拉起了警戒线,舒尔茨听到有人在说,这里发生了凶案。
他心头一震,跨过警戒线,不顾警察的阻拦,快步走了上去。
景小姐……景小姐……
他内心呼喊着。
"先生,你不能进去。"一名警察把他拦在门外。
舒尔茨力气大的很,很快就挣脱开他,一旁几个警察见此,齐齐上前把他拉住。
"先生,这里起了警戒线,你不能进去!"
"放开,我妻子在里边。"舒尔茨少有的发怒,"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我担心她安危,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舒尔茨?"里边走出来个警察制服的男人。
"安德烈?你快让你的伙计放我进去,他们实在太烦人。 "他一心只想着他景小姐的安危。
"你是说里边的女人是你的妻子?她还有你的孩子?"安德烈眼里从不可置信再到惋惜,他示意手下放舒尔茨进来,"舒尔茨,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她……"
舒尔茨没心思听他说完,没了桎梏后箭步冲进房间。当他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景澜,她身上裹着染血的大衣,他停在了门前,不敢进去。
景小姐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他生怕自己一个举动她就会碎了。
"这一晚上,只有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受到了刺激。我的同僚收到消息的时候是凌晨五点钟,听他们说,赶到事发现场这里她就这番模样,他们试着与她交谈,但是她精神有些不对劲,一直沉默,眼睛也不曾眨一下。"安德烈在他旁边低声说。
"技术人员检查现场的一切,已经确认她是受到侵害后展开的正当防卫,几个嫌疑人已经被抓进去了。她就这么在这里呆坐了十几个小时,他们搞不定,就喊我来了,结果我也搞不定。既然她是你妻子,你应该能搞定。"
舒尔茨看到床上那一摊血迹,安德烈继续道:"没死人,那些人其中一个同伙说,是你老婆捅了几个男的,还把一个男的右耳咬了下来。我们得到消息后,他们有一个女同伙向我们自首,对此事供认不讳。但是你老婆她被我们发现后……有点衣衫不整,哎,你还是过去看看她。"
安德烈拍了拍舒尔茨肩膀,示意他去开解,随即替他们关上了门。
房中的血腥味久久未散。
"景小姐。"舒尔茨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柔声唤她。
景澜没反应,不知晓他的存在一般,眼皮一动不动,眼睛死气沉沉的。
舒尔茨是如此怀念之前那个温柔的景小姐、明媚的景小姐,以及对他口齿伶俐的景小姐。
可现在眼前的景小姐,整个人的灵魂仿佛被抽走,毫无生气,让他心生怜惜。
"没事了景小姐,都过去了,过几天,我带你回慕尼黑。"他平生第一次这么柔声细语,"我在这里,谁也伤害不了你了,现在、以后都是。"
他很后悔,如果昨晚勇敢一点,叫她去多瑙河畔一起吹吹风,或者在广场前约会,那该多好,一切坏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半晌,景澜的眼睛才动了动。
"舒尔茨先生。"她看向他,"你来了。"
"我来了。"
她声音很平静:"你来早点就好了。"
舒尔茨呼吸一窒,自责道:"我的错。"
"殷兰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了钱,她把我出卖,联合她的男友……"看到是他,她才愿意开口说话。
"他们意图对我不轨,我不从,把阿兰特一只耳朵咬了下来,他们有个同伙真傻,身上还带着水果刀。"她露出了笑容,"我把他的刀夺过来了,把他们几个捅了,没死,不过他们实在太垃圾,居然打不过一个女人。"她平静的叙述,颤抖的身体却暴露出她的脆弱。她在后怕,像一只受惊了的鸟,找不到回家的路。
"好了,没事了,他们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她脖子上有几块被掐的青紫的痕迹,舒尔茨看在眼里,可他能做的,只能将她揽入怀里,短暂的替她挡掉那些阴霾。
"原谅我的突兀,可是我现在只想抱着你,景小姐,其他事都不要再想了。"他脱掉外衣,怕她冷,给景澜套上——大衣下的她,仅仅只有遮羞的衣物。
突然降临的温暖让景澜不由自主的向舒尔茨贴近,她蜷缩在他怀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她的泪终于在此时倾泻:"舒尔茨先生,我好怕,好累,你的怀抱好温暖,我想睡一觉。"
她赤裸裸的向他袒露自己的脆弱,舒尔茨心中更为愧疚。他喜欢她,他必须承认到这一点。服从是德意志战士的职责,可是他却没有服从自己内心。
如果他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昨晚他一定会放下那些没必要的高傲,主动说完那句话挽留她,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约会。
他只要她平安。
他想竭尽所能的去呵护这朵摇摇欲坠的娇花:"睡吧宝贝,你的美梦里有你最爱的家人,当然我也会在里边守护你的梦境,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舒尔茨先生,你真温柔。"她对他虚弱的笑了笑,这一刻,紧绷的弦终于放松,她在他怀里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舒尔茨将景澜安置在维也纳一家医院疗养着。医生说她只是受了惊吓,身上并无大碍。
只不过她变得很沉默,脸上忧郁极了,不复昔日明媚。舒尔茨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笑话本子,天天念给她听,起初效果并不不怎样,景澜还是整天面无表情的。
于是他换了几本笑话大全,景澜吃饭的时候给她念,睡觉前给她念,就连上厕所时他也在门外念。在他的坚持不懈下,慢慢就开始见效了,景澜终于有了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