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辈子，陈娟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日。

这一句话，要我了的命，要了我的青春，结束了我精神的贞操。

当时，陈娟正在跳舞，摇曳生姿，旁若无人。

我吞了一口口水，对张健说，就是她了。张健定睛看看说，那是陈娟啊，没戏。

很久以后我印象中的陈娟，还是当初那样简单，就是身的每根汗毛都向她那个方向飘。看着她的人，她的舞，就想到了床，想到了三角内裤，想到了销魂种种，这种感觉无可阻挡。我仿佛没听见张健的话，跌跌撞撞地向她靠过去。

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我停下来，灯光亮了。我毫无掩饰、恬不知耻地望着她。她斜眼看见我，轻蔑地说了句：我日，哪来的小杂痞？然后就朝门外走出去。

我定定神，摸了摸长满疙瘩的脸，奋不顾身地跟出去。

跟倒我干嘛？陈娟头也不回，边走边厉声质问。

想跟耍朋友。刚在一刹那间决定要结束处男生涯的我说。

凭啥子？她加快了步伐。

我喜欢噻。脱口而出，跟练习过千百遍一样，象傅红雪拨刀一样。

凭？她终于停下来，回头望着我，眼神中有不屑、诧异、嘲讽。

我是张无病，跟张无忌只差一个字，在吊岩坪读，数学系三年级，还没耍过朋友。我一口气说。

我管是哪个，个小杂痞，惹毛了我有啥子危险娃晓得啵？她双手叉到腰上，让我注意到她的腰很细，摇晃得很有节奏。

i有啥子危险？老实说，我有点怕，会不会象录相里那样马上钻出两条大汉来给我一顿胖揍呢？

我说，瘾大胆小的张小儿，以后要绕妹妹还是先去打听了来好不好？她哈哈一笑，爬上一辆刚停过来的嘉陵125。我注意到前面果然坐着一个大汉。我傻傻地立在当地，她却朝我甩来一个飞吻，然后随着一溜烟跑不见了。

哈儿，晓得厉害了噻？张健走过来说。是啊，我无精打采地说，算球了，不绕妹儿了，还是各人回去看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