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病症

江姜微微一笑，接过护士手里的药片合着水一饮而尽。

顾行止挑了挑眉，缓步走过去，也接过了护士手里的药，他仰头喝下的时候，眼底闪着幽微的光，目光落在江姜的身上。

但也只是一瞬，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收回了眼神。

江姜大脑里有一瞬间的空白，接下来，似乎有什么顺着她的胳膊缓缓下滑，她脸色一白，握紧了拳头。

“你……”

护士刚准备离开的身影一顿，眼底敏锐地捕捉到了江姜脸上的变化，缓步走进，眼瞅着要说些什么。

“你的袖子……”

护士一句话还没说完，机械一般地歪了歪头，江姜就感觉自己的手上被一片冰凉覆盖住了，透过皮肤，她打了个激灵。

她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顾行止的动作未停，修长白皙的手指卷起了江姜的袖子。

袖子之下是满是针孔的皮肤，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而江姜却被顾行止的动作吓得差点呼吸骤停了。

“好好休息。”

护士说完之后，走在前面离开了。

傅辞玉与房间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他眯起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轻笑一声，“姜姜要好好吃药哦～”

突然被点到名的江姜一愣，抬起头的时候，只看见男人离开的背影。

“是！”

她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藏在袖子里的药晃了晃。

门被“吱呀”一声关上了，房间里面只剩下两个人，屋子里的气息一下子变得逼仄起来，月光透不过那厚重的窗帘，头顶上发黄的灯不断地摇曳着。

晃晃悠悠的，让人昏昏欲睡。

顾行止摊开手，手里各色的药片看得人眼花缭乱。

江姜说着，只感觉一阵头晕，她扶着床，以此来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声音沙哑道，“你为什么……”

“我怕死。”

顾行止说道，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你不是不死之身吗？”

“哦，我怕疼，也不想再换什么绑定的人了，那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比杀了我还让我感到无聊。”

江姜吞咽了口唾沫。

她看着顾行止的脸，竟然不知道从何处升腾出了一阵莫名的熟悉感，还有……窒息的感觉。

他扭过头的时候，正好对上江姜看他的眼神，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脑袋里面皆是一片空白。

顾行止率先反应过来，“休息吧。”

“你以前杀过人吗？”

顾行止离开的背影一停，他头也没有回的说道，“你对我是什么感觉？我杀没杀过人，你说呢？”

很奇怪的一个人。

似乎是没听到想要的答案，顾行止到自己的床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事了麻烦你关上灯。”

江姜皱了皱眉，这个房间里面有四张床是上下铺，房间里面没有任何的利器，也再也没有纸条了。

江姜挪了挪步子，走到床边，她看着床脚每个人的病历。

“江姜，女，22岁，病症：精神分裂症，被害妄想症……”

江姜身体突然有了一种汹涌的寒意，顺着脊柱缓缓地上移，她咽了口唾沫，继续往下面看。

“顾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