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之灾(第2/3 页)
叶闯环胸道:“你爹不是说等夜行完才能吃么,急什么。”
正说着,郑海鹏推开门,将三只白色鬼面具分别递给他们,嘱咐道:“夜行时,不可摘下面具,不可喊人姓名,不可拍人肩膀。听明白了吧?”
三人点头,戴上了面具,跟着郑汉鹏走出房门。
暮色四合,鬼雾又起。
郑海鹏戴着赤色鬼面具站至最前,戴青色鬼面具的两行人跟在他身后。他敲锣一声,大喊道:“敬神来——”
队伍浩浩荡荡,向屋外走去。
再一敲。“敬人来——”
两行人吹起唢呐,双脚抬过头顶,一会向前,一会向后,姿态诡异但分外整齐。
又一敲。“敬鬼来——”
戴着白色鬼面具的人齐齐跟上,每人手中各拿一篮纸钱,纷纷向空中洒去。
土路上铺满了黄纸,村民戴着黄色鬼面具各站道路两旁,每人都端着一只碗。
此时,队伍后又两个戴着紫色鬼面具的人,扛着一大缸牛血,双腿踢踏,位置不断交换,而大缸纹丝不动,牛血一滴未洒。
村民跪倒在地,将碗高举过头顶,齐齐说道:“求鬼神赐福——”
锣鼓声逐渐急促,扛缸的两人舞步也愈加夸张,左盘右旋,弯腰踢腿,张牙舞爪,一副疯相。倏然,两人脚尖猛地发力,齐将大缸踢入空中。
一个戴青色鬼面具的人从队伍中窜出,手舞单刀,于空中一掷,刀尖立于平摊的手掌之中,而刀柄稳稳托住了缸底。他原地绕了一圈,手中发力,只听啪的一声,大缸被内力震碎,鲜血倾泻而下。
郑海鹏两掌一挥,脚尖在地面一划,再一挥拳,自身后伸出千百只手掌,掌风凛凛,将那牛血拍作血雾,内力猛地一迸,让血雾散至街衢两旁。
队伍接着向前,来到步道阵中。阵旁各立两只纸人,纸人架刀,刀上端着一碗牛血。
郑海鹏再一敲锣,于阵中作舞,时而怒吼,时而狂嚎,一会拍头,一会跺地,活像被鬼俯身。
“这是祭鬼舞。”郑富贵向二人解释道,“一会就要喝牛血了。”
郑海鹏大叫三声,双手接过牛血,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传给了郑嫂。
这面具只遮去了上半张脸,喝牛血倒是方便。
不一会儿,这碗牛血就传到了叶闯的手上。叶闯向江破云看去,点了点头。
两人十分默契地佯装仰头饮血,实际上嘴都没贴上碗边,就这么以假乱真地传了下去。
待喝完牛血,郑海鹏再一敲锣,队伍原路折返。道旁的村民早就散去,回家吃饭去了。
回到郑屋,郑家十几口人搬来两张木桌,并齐摆在院中,再添置上十几把椅子,围坐在桌前吃酒划拳,等硬菜上桌。
郑海鹏刚将摘下面具,就被叶闯叫住。
“郑叔,你那招佛无渡……”
郑海鹏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忘不了的。”说罢,便走回了屋。
叶闯应了一声,转身走出院子,靠在门上,凝神远望。
屋内的灯闪了闪,没一会儿,郑海鹏便走了出来。
他换了一身行头,转转手腕,向院内坐着的众人打了声招呼,就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叫了叶闯一声,“走吧,麦田前边有块空地,正好方便练拳。”
叶闯皱眉问道:“这就去吗?”
“大菜还在做着,估计还有半个时辰。”郑海鹏向前走了两步,转身冲叶闯道,“你要愿意干等,那也成。”
叶闯轻笑一声,跟上了郑海鹏。
*
院内,郑嫂端上最后一道菜,招呼众人下筷。她环视一圈,问道:“怎么不见海鹏和叶姑娘?”
见郑富贵想要扯过自己的玉佩,江破云截住他的手,回答道:“叶闯说她没胃口,跟郑叔去练拳了。”
郑嫂暗骂一声,“这个郑海鹏,净干些不靠谱的事儿,等他回来,我非削他不可!”话罢,她脸色一变,热情洋溢地招呼众人吃饭。
众人寒暄一番,齐齐动筷。
有人说道:“大嫂啊,你这菜怎么有个苦味?”
“苦味?”郑嫂叼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咀嚼了一阵,“确实有个苦味。难道腥味没去干净?”
江破云叼起肉片闻了闻,却觉得这肉香得很,“倒也不是……”
哐当!
饭碗应声落地,砸落成碎片。那人口吐流血,身体僵直,仰倒在地。
“怎么回事……”又有一人捂住肚子,喷出一口血,倒在桌上,竟没了呼吸。
哐哐哐!近十个人口吐鲜血,竟都暴毙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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