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他的东西,旁人也配染指。(第1/2 页)
骤然听到本应死在边疆的亲哥声音,萧云芷浑身打起了激灵,一时间脑子里什么盘算都没有了,也不再想着蓄力夺过萧婉晴的钢鞭逃出这里,挣扎着就猛扑向那楠竹和铁铸的囚笼。
萧婉晴戏谑地看着她,眼里有着厌憎,还有些微妙的嫉妒。她在萧云芷即将扑倒窗上时,一脚踹向萧云芷的膝窝,将她踹倒在地。
此时,萧云芷已经心神大恸,神智不清。她本以为她长兄,国公府的世子萧云恒已经随着萧国公死在了边疆,死在了万军之中,连带着死去的还有国公府满门蒙冤的真相。
遍体鳞伤的萧婉晴才再度感受到了锥心刺骨之痛。她不再压抑自己的惨叫,血水呛咳在了她的喉咙里,她狼狈地将其咽下,再度挣扎着扑向窗口,迭声叫着:
“哥...哥,是你吗?你还活着,对吗?”
她语不成句,又被身后的萧婉晴捏住了后颈,提拽起来,大力掼在了竹片和铁片编织的窗口上。
萧云芷此刻已经顾不得许多。她的脸颊被竹片刮擦,泛起了深重的红痕,她满不在乎,睁大双眼借着窗格细碎的日光向房内看去。
光线实在太昏暗,即便有着稀薄的日光,萧云芷也只能看见沉重的铁链像一条条巨蟒在屋内蔓延,九条碗口粗的铁链蜿蜒着锁住一个高挑瘦削的男人。
那人垂着头,身上衣物浸着挥之不去的血色,让他的乱发和衣饰都看不清晰。那人瘦削极了,露出的一小截颈项苍白如纸,远不是萧云芷记忆中哥哥萧云恒高大健壮的模样,可是萧云芷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她想睁大眼睛看看哥哥到底如何了,可是泪水先一步冲出了眼眶,她几乎头晕目眩,口中再说不出什么囫囵话,只是一声声叫着,哥。
那人被所在铁链中的身体微微弹动一下,而萧婉晴冷嗤一声,失去了看眼前这出兄妹相认闹剧的性质。她眼底的厌憎更盛,掐住萧云芷的脖颈将人扯了回来,抬手便清脆地将萧云芷脸上不断倾落的泪珠子打散。
“闭嘴,小娼妇。”
她漫声说道,话语中有一种闲适的从容。她温热的手再次从背后扼住了萧云芷的脖颈儿,轻慢地捏揉着萧云芷裸露在外的鞭伤。
“瞧你这身下贱模样,倒也真是天生的娼妓料子,便是捱打,也出落得狐媚惑人。你便是日日用这样姿态勾引太子殿下吧?名满旧京的萧家女,如今算是花名满新京了,谁人不想一尝朱唇?只可惜,如今你这贱皮肉只能烂在太子府里,等太子殿下打烂了你的手脚,玩腻了你的皮子,我便将你埋进我院子里的花坛。那可是个好去处,你这一身狐媚香气,做人时下贱可鄙,养花说不定能出个贵种。”
她嬉笑着说,故意说给屋内人听,手指近乎轻柔地抚摸过萧云芷战栗的皮肉,目光却如同蛇信一样,舔舐着屋内被铁链紧锁的模糊人形。
萧云芷根本不在乎萧婉晴在说些什么,只听得耳畔一阵嗡嗡作响。她被萧婉晴扼住喉咙,却再也兴不起半分逃脱或者反抗的念头。她用手指裹住萧婉晴的手腕,近乎哀求道:
“我哥哥...那是我哥哥,是吗?堂姐——侧妃娘娘,我求求您,我求求您。”
她含糊说道,也说不清自己在求些什么,而萧婉晴没有理会她,只像扼住一只白鸟般扼住她不断颤抖的身体,双眸仍然盯着黑暗中那模糊的人影。
那人形再次在重重束缚中弹动一下。锁链拖拽的沉闷声响后,是一声含糊的咳嗽,接着又有水滴落地的声响,让萧云芷的泪水再次决堤。
那是血。她哥哥在咳血。
“放过她。你要的东西,我给你。”
萧云恒声音嘶哑道。萧云芷的呼吸骤然被掐断,挟制着她的萧婉晴手掌火热,微微颤抖,情绪激昂到了极点,可她说出口的话却阴沉极了:
“你倒是在乎她。萧云恒,你一向只在乎她,你这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蠢物!殿下不远万里将你从西北秘密救回,只要你教出萧国公密函和半块儿虎符而已,你竟然拖延至此。”
说完,她霍霍笑起来,双目杀意不仅没有因得偿所愿而消散,反而更加狰狞,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欲望和恶念。
她一把将萧云芷推倒在地,而萧云芷即便再震惊到失神,此刻也看清了局势。
她成了引她兄长开口的饵料。她成了萧家的罪人。
萧国公的密函,里面一定有能证明萧国公蒙冤的证据,萧家的半块儿虎符,能调动边疆兵士,那是萧家三代人征战沙场的功勋和辉煌。
她兄长不能将这些交出去。这是太子一党将萧云恒从边关秘密运送新京审问的全部理由,若是...若是交出去,萧云恒作为萧家曾经的世子,必死无疑。
“不可!”
她突然凭空生出一股力气,猛扑向萧婉晴,企图夺下萧婉晴手中的鞭子,而萧婉晴眼中莫名的杀意正浓,一鞭横扫过来,眼看冰冷的钢鞭就要卷住萧云芷的脖颈,留下大片青紫和血污。
一只苍白的手突然握住了鞭子,血水顺着掌心的弧度,如丝线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