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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第1/8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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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霜老(〇十)

池镜仰面倒着, 眼睛里有点眼泪流完了似的干涩,但其实根本?没有哭过。外头还是那样闹哄哄的声音,亲戚们谈笑,下人们乱着吆喝, 玉漏也还是那样无动于衷地坐在榻上。往事只在他自?己心头翻过?, 并没能在别人心里激起半点浪花。

他有无能为?力之感, 渐渐也觉得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很没意思, 便笑了笑, “我晓得你不爱听这些废话。我素日也不爱说, 今天也不知是怎么的——”

玉漏神魂一抖,生怕哪句话说得冷漠, 显得她?对?他过于无情。只得温柔笑起来,“听你说小时候的事也蛮有趣的,我原还以为?像你们这样出身?的公子,要什么没有?想不到也有这些不如意。”

语毕倒有一缕情真意切的叹息叹在心里。

池镜听出是敷衍, 有些心灰意冷,抬起?手捻着那?帐子,“你真是会安慰人。”

玉漏两手摆在裙上相互抠着指甲, 也想要走去床上陪他坐坐, 不知为?什么觉得他此刻就是需要她?坐到他身?边去。但她?一想到那?情形, 就有些发臊发窘,到底不习惯卸下防备的两个人贴近在一起?。

沉默一会, 池镜忽道?:“去给我倒杯茶来。”

她?觉得是被赦免了,忙由榻上起?身?, 逃似的开门出去, 才发觉坐得浑身?骨头都?有些僵。

走到厨房里来瞧,因为?客多?, 茶早一碗一碗地沏在那?里,不是泡得太浓就是有些放凉了,她?们家那?些亲戚倒不是讲究的人。她?原也要随便端一碗去,又不知怎的,心里倏然冒出个念头,“要待他好点。”

她?又没什么可为?他做的,只好重新沏了一碗热滚滚的茶端回房去,也算是给他的一种?安慰。将茶搁在炕桌上,走到床边来叫他,才发现他蜷着睡着了。玉漏没好再叫,立在床前看了他一会。他睡着了也是轻轻皱着眉,大概是因为?梦里也不觉得安稳。

她?这时才敢挨着床沿坐下来,心陷进个柔软的境地。待要弯腰给他脱靴子,倏闻有人敲门,她?直起?腰出去一看,原是秋五太太。

秋五太太忙里抽闲,系着围布,一脸在灶上熏出来的油光,呵呵地扯围布搽着手笑问:“听见姑爷来了?”

她?这时才听见?俨然厅上根本?没人去告诉她?一声,连秀才忙着人前风光,也难想到她?,她?在厨房里自?忙自?的。玉漏简直不知该怎么她?才好,真是连拍马屁也落在人后头。

玉漏把?门轻轻带上来,拉着她?向廊前走了几?步,“他睡着了。 ”

秋五太太忙不迭地堆着笑脸,“那?不喊他,叫他睡!等?开席的时候再叫他起?来。”

她?转背要走,玉漏看见她?臃肿的腰上栓着那?细细的围布带子,穿的仍是从前的旧衣,五内登时鬼火直冒。真是恨她?不争气,都?是给人尊称一声“太太”的人了,竟还是那?副奴颜婢膝的样子!她?不由得跟了两步上去拉她?,“厨房里忙不过?来,当初怎的就不多?叫玉湘买两个人?”

秋五太太先一怔,立时笑着嗔她?,“多?买两个人不是又多?费几?两银子?家里统共就我和你爹吃饭,要几?个厨娘做什么?又不是见天来这么些客。”

“那?您叫三婶四婶她?们帮忙呀。还有珍娘,叫她?去搭把?手!买她?来做什么的?”

秋五太太这才想起?来还有个珍娘可以使唤!便去寻了一并叫到厨房里去,也要趁机盘问盘问她?玉漏在池家的事。

两个并头搭脑地立在灶台前,烟薰火燎中神色皆显得有些鬼祟,尤其是秋五太太,唯恐人听了去,一张口便前后看看,防范着进出的下人,“你三姨在池家一月有多?少?银子的使用?”

这个珍娘倒是清楚,“我们府里的规矩,这一辈的爷奶奶们各有三十两的月例,三姨加上姨父就有六十两,都?是用来外头零用和打赏下人们的钱。”说着,把?嘴噘起?来,有些抱怨,“三姨从没赏过?我。”

秋五太太惊掉了下巴,六十两在她?就是个天大的数字,因此倒很赞成玉漏省检,敷衍着笑道?:“往后你跟她?日子还长呢,办事得力了还怕她?不赏你?府里的事她?管不管啊?”是打听玉漏还有没有旁的进项。

“现下还没事给她?管,新媳妇嚜。我们老太太太太好像也不大喜欢她?。”珍娘如今也学府里的丫头,称池家为?“我们家”,方才和亲戚们说起?时,口气很有些骄傲。

“不喜欢也想得通,人家那?样的人家,肯答应这门亲事就算宽宏大量了。”秋五太太叹了口气,旋即仍提起?无限希望,“她?新媳妇进门,他们池家的亲戚又多?,这一月四处行礼磕头,红包钱总收了不少?吧?”

珍娘瘪起?嘴,一面摘菜,一面把?摘下来的菜叶往盆里狠掷下去,“是收了好些,不过?我也不晓得到底有多?少?,她?又不叫我管她?的钱!按说我陪她?过?去的人,跟前应当是我伺候着,可三姨这人,简直不知道?她?,偏支使我做些屋外的事,她?跟前还是用的姨父先前的三个丫头,一个丁香,一个青竹,一个金宝,尤其是那?个金宝,倒比我这娘家带去的受重用!”

秋五太太只得宽慰,“你新去不懂他们家的规矩,等?你学好规矩了,她?自?然就肯重用你了,难道?外人会比娘家人可靠?”

说着又警觉起?来,玉漏这人还真是难说,有时候防起?亲爹亲娘来也跟防外人差不多?,不然也不会让珍娘跟着过?去。

她?暗暗拿胳膊肘顶珍娘一下,“你也机灵点嚜,也常往里姨父跟前走动走动,将来有福气,我跟你三姨说,叫她?去求求太太,封你做姨奶奶。你叫我‘姨婆’,咱们是一家人,我能叫你三姨亏待你?”

不提还罢,一提珍娘更生了一肚子气,“您快别?说了,三姨平时连卧房也不叫我进去!姨父嚜虽然和气,可也像瞧不见我似的,拿递东西也不使唤我。”

“他们新婚的夫妻是这样。等?夜里我和你三姨说道?说道?。”

正说着,那?管家王福走了进来,一看她?们还在说话,语气便有些不耐烦,“太太,老爷那?边问酒饭都?好了没有?”@

秋五太太竟有点怕王福,王福从前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见的世面比她?广,倒还要他来教她?些高门宅院的规矩,提点她?如何做“太太”。何况连秀才器重他,凡事如今都?交给他去办,两个人时常嘀嘀咕咕的,她?倒像个外人。

她?忙呵呵答应,“快了快了!我看再半个时辰就能开席。”

午间开席,连秀才嫌女眷聒噪,又恐那?些三姑六婆嘴巴太碎问得池镜不耐烦,便吩咐女眷们在二厅上用饭,男客都?在前头厅内。

赶着午晌又来了些连秀才素日的朋友,都?是些读相公,厅上摆了三桌。连秀才怕亲戚们没见过?世面说话得罪了池镜,便将相公们邀来同桌。这些相公不是衙门内的职,便是在官宦人家门下混饭吃,说话办事都?十分周到,还未坐下,先奉请池镜与连秀才一盅酒。

当中有人恭维道?:“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连翁并三姑爷依我看就是前世的缘分,否则也做不成一家人。连翁膝下无子,常言道?女婿如半子,这非但是三姑娘与三姑爷的喜事,也是连翁大喜啊。”

众人无不赞颂附和,唯池镜脸上虽笑,却态度冷淡,“各位叔伯老爷都?站着做什么?坐下吃饭要紧。”

众人遂都?坐下,又打听池府中事,先问过?二老爷,自?知高攀不起?,又是远水难解近渴,也不过?分纠缠,稍稍问贺几?句,便转而奉承起?大老爷,“大老爷任了这些年?的织造监察,可见是很得皇上器重。公务虽然要紧,也要保重身?体才是,上回我在冯家宴席上碰见大老爷,仿佛听见他老人家咳嗽了几?声,不知如今可大安了?”

池镜只笑着点头,那?有眼色的便止住不说了,忙奉请酒菜。却是连家那?班亲戚不会看脸色,只当池镜已成了他们家的女婿,便随意说笑起?来,更有那?脸皮厚的,索性央求着向池镜讨差事做。

玉漏同女眷们在二厅上坐着,也听见了几?句,臊得脸通红,还不知池镜坐在前头脸色如何难看呢。

她?替他们尴尬发讪,一双眼睛不住往前头瞅。两厅相隔一方场院,倒是门对?门,不过?还是望

不全,看不见池镜是坐在哪里,只听见他同他们敷衍谈笑,那?声线听起?来也十分冷淡。

倒是望见西坡在前院里,由厨房里并秋五太太说着话出来,手里拧着两盒点心,由那?廊下往大门处走,看样子是不打算留下来吃饭。玉漏一猜便知一定是秋五太太不肯客,只给了两盒点心做谢礼。

真是做得出!玉漏一生气,便拍下箸儿,饭也不吃了,不顾亲戚挽留,仍回屋里去。

隔会秋五太太寻到屋里来问:“这才开席,你怎的就回房来了?你三婶她?们在厅上问呢,快出去坐着。”

玉漏坐在床上懒得瞅她?,只把?绣鞋盯着,“我吃饱了,你们吃你们的好了。”

“吃饱了也该陪着坐会,难得家人团聚一回。”

说话秋五太太便走来拉她?,不想她?将胳膊一抽,侧转身?去,“吃饱了还傻坐在那?里做什么?我累了,要歇歇。”

秋五太太的火气也窜上来,“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的?从早上进这门就没好脸,敢情你如今高飞了,就忘了是哪里飞出去的不成?我就知道?嚜,你这人最是没良心,从嫁到池家到现在,想得起?娘家什么?就是今日回来,也不过?是按人家的规矩捎带了点东西回来,你是我生的我不知道??你自?己能想得到?会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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