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之相(第2/2 页)

林黛玉颔首：“凶手早就定下，只不知为何罢了。”

宗恒淡淡道：“那便送衙门去审吧。黛儿虽聪慧，见识到底不比知府老爷。”

林黛玉应下，命管家带着各样供词证据，把三位姨娘，并她们贴身伺候的丫鬟都送去了衙门。

管家很快便回来，回道：“相关人等均已收押。大人说，林姑娘、宗大少爷安心，定不枉判一人，也不放过一个。”

宗恒道：“管家辛苦。”又向林黛玉笑道：“现在能安心了？”

林黛玉“嗯”了一声，又道：“如今府里少了这么多人，各处的巡逻需得加紧了，不可放松。”

管家自然应下。

林黛玉忽然蹙眉。

宗恒挥了挥手，让管家退下，随后扶着林黛玉往里屋走，问：“方才想什么？”

林黛玉默了默，方压低声音道：“我的人，都是阿娘留下的……也不知到底是谁的人。”

宗恒也皱眉，沉默了一阵，才回道：“母亲聪慧，又非王夫人那般，带来的人自是可靠的。

再一个，母亲来时，父亲尚未取得功名，又无爵位在身，同你二哥、大哥并不相同，无甚可以图谋的。”

林黛玉微微点头。

宗恒又道：“如今黛儿已有了为夫，只奉养着两位奶娘也就罢了。雪雁和朱鹮素来忠心，黛儿用着也顺手，过几年若有好的便嫁出去。若黛儿定意要留，只配我两个童也就罢了。”

林黛玉忽道：“方才我听云中自称‘属下’，他们竟不是家仆？”

宗恒笑道：“云中姓云，冯唐姓冯，都是清白人家的孩子。此次同我一同进的考场，此次虽未中举，但也还不错。”

林黛玉笑道：“如此将来放了雪雁和朱鹮给他们，倒也使得。只若将来他们一旦也做了官儿，可不得天南地北的了？”

宗恒道：“这有什么。只叫她们两个再调|教两个小丫头接替她们也就罢了。你外祖母如今用的丫鬟子，也不是十几二十年前的那一些，是也不是？”

林黛玉微微颔首，便道：“如今雪雁每月也要歇上两日……是得找两个小丫头子来了。”

宗恒道：“那是，将来朱鹮也大起来，休息的越发多了。按我说，只两个大丫鬟很是不够。以往我们都是白身也就罢了，如今我可是举人老爷，姑奶奶用四个大丫鬟伺候原也应当。”

林黛玉笑道：“我添了两个丫鬟，姑爷也该舔两个童才合适。不过这人选……”

宗恒道：“自是姑奶奶来定。家生子也罢，外头买也罢，只要伶俐的才好。”

林黛玉道：“我的丫头倒也罢了。姑爷的童既是清白人家的孩子，也只往乡学里去选罢了。”

宗恒道：“都由得你。只还要再等些日子。此次京都急疫，定然会放一批人出来。到时候自有可挑选的。”

林黛玉微微颔首，只道：“也不着急。慢慢选着便是。”

只过了两日，知府大人便命一个小吏将抄写的卷宗送了来。

林黛玉和宗恒一起看了，不由得面面相觑。

原来这几个姨娘，曾经也都是怀过孩子的。一个都没有生下来，却不是主母迫害，而是姨娘互斗。

至于互斗的缘由，自然是嫉妒，却不是嫉妒贾敏、林黛玉和少主，而是因为，姨娘爱上了姨娘。

林黛玉从未听过女子相爱，宗恒也只听闻龙阳之好，因此夫妇两个竟没有勘破其中的关窍。

沉默许久，宗恒沉声道：“万一将来主君再招来的面首是个爱好小子的，联手把主君害了可怎生了得？还是只我一个罢！”

林黛玉“呸”了一声，臊道：“又提这个。”

宗恒道：“不提不提。我也不纳姨娘。左右宗家还有我弟弟呢，不用我来传宗接代。咱们两个，能生便生，不能生就办个学堂教养些学生。又有侄儿侄女，总不至没人养老送终的。”

林黛玉心有戚戚，只道：“姑爷说的很是。我这身子不是长久之相，姑爷却身健体壮，自是活的长长久久，才要虑养老送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