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起 越不让她看的她越是好奇(第2/2 页)

王逸然心里更激动了，无奈只能装乖：“好，我听公子的。”

她心痒痒的被苏鸿带着走，路过前面一人时，脚下鞋底忽然被什么液体黏了黏，紧接着，一只湿润大手无力地握上了她的脚裸。

王逸然愣在原地，感受着那只手的主人不甘心的力度，从重到轻，从轻到无，似乎经历了一个希望到绝望的过程。

苏鸿还是让她“别睁开眼睛。”

她依旧听话，紧紧闭着双眼，脚下的拉扯感在苏鸿蹲下身子的那一刻起消失，他用衣袖细细替她擦净了脚裸上的血迹才站起来。

“谢谢公子。”王逸然笑着开口。

苏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血染脏的金丝袖面，拉起她的手带她继续向前走，“害怕吗？现在还不能睁眼。”

“不怕！”这句是她的心里话，在妖族，她什么没见过，仅仅是一具尸体，还不能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她晃了晃苏鸿拉着她的手，仿佛在撒娇，“只要公子能陪在流芳身边，流芳就永远也不会害怕！”

苏鸿闻言眼底闪过一抹痛楚，走在她前面道：“我也想。”

“也想什么？”

“陪着你。”

“好啊！我相信公子一定能做到！”王逸然笑道，实际上苏鸿能不能做到，她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苏鸿带她走出了好远才让她睁开眼睛，面前依旧是熟悉的热闹长街，商摊没变，唯一变的就是多了一些不曾见过的空摊子，上面盖着白色布匹，一直延排到郜都河边。

“公子，摆在这里的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她好奇道。

“为东凰城百姓祈福请愿的。”苏鸿解释道：“近几年东凰城战乱频发，许多将士因此亡于战场，圣上为抚流民情绪，缅怀军中英烈，特意下令以天元都城为例，召集域中百姓在河边点灯祈福以慰边境不能归家的游魂。”

“那这个祈愿何时开始？”

“三日后的晚上。”

三日后，不就是陆景冥给她安排的时间吗？她心中了然，只是尚且有些不理解，到时在场那么多位百姓，那么多双眼睛彼此相互盯着，她怎么能趁机把苏鸿拉下水？

怎么想都头疼。

排去主动，只剩下了被动。

待她“意外”落水时，只有人性能够被考验。

这三日过得并不算漫长，苏鸿身体健康每况愈下，对她一日比一日好，王逸然伪装得也比往常更加自然，对他关心问暖，很快便到了祈福那天晚上，王逸然拉着苏鸿出门，挑了一个好地方站在河边。

郜都河左右两岸都围满了百姓，仔细看的话，还会有一些官员和将士在外站成一条保护线，河面上那艘晦气的船被竹筏船所取代，在船的前方拢有一朵灵气四溢的紫色并蒂莲，经过河水的倒映显得更为神秘漂亮，船上站着的人不知是巫师还是国师，只见她边摇着手里叮铃作响的钱铜古喇，边舞动身姿，嘴里说着常人听不懂的话。

王逸然伸手揉了揉眼睛，她怎么记得，巫师手上那玩意儿，是用来招魂的，可今夜，不是要点灯祈福吗？

招魂和祈福两者之间，有什么必要联系吗？

她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将巫师招魂的专业术语听进耳朵里，随着仪式的进程推进，河上那朵并蒂莲也慢慢盛开，莲叶一瓣又一瓣地沉在水里。

招魂声停下来后不久，众人双手捧起莲花灯，开始低头闭眼在心里默哀。王逸然也跟着他们这么做，实则心里烦恼万千。

要在祈福完毕之前把苏鸿拉下水，属实不易，眼下她还没有想出一个合理的办法，错过这次机会就没有下次了。

正当她焦虑时，一股阴风盘旋在河面中央，将水流凭空卷起发出哗啦的声音，众人想去看周围闹出的动静，但碍于仪式尚在进行都不能睁眼。

睁眼了会被视为不吉，不祥。

没人会拿自己的好奇心去赌以后的名声。

龙吸水的水渍喷洒在他们的脸上，手上，大风呼哧过境将所有人往河边吹冲几步。

扑通一声，有人落了水。

再扑通，河里传来无数个人挣扎的声音。王逸然小心翼翼将眼睛眯开一条缝，还不等她看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突感背后传来一股强大的推力，在懵然溺水前，她慌乱地喊了一句：“公子！”

苏鸿闻言微愣，理智瞬间化成了两位小人，在头脑里进行激烈的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