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彼其之子，美无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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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于爷爷聊了一会，于玖玖回房整理东西。

她的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甚至窗台上曾经养的多肉植物仍然欣欣向荣，于玖玖推门进去时，窗台下的余辉散入房间，显得和煦又温暖。

爷爷表面嫌弃，对她的一切却都是认真细致地紧。

于玖玖淡淡地勾唇，拂过门面径直进去。

房间布置与家具摆放仍和以前一样，仿佛时间停住了，留下的是当初她离开的痕迹。

于玖玖拾起桌上一个带着边缀的木制相框，相片里的一对母女笑得烂灿。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照片上的女儿长得和她八分相似。

照片里的女孩是三年前的她。

只不过那时的她脸上婴儿肥更多些，显得脸圆圆的可爱些。

这张照片是母女间最后一张合照了。

于玖玖瞌上眼帘，把相框放在心口指尖不停地摩擦边缀。

三年前于玖玖还不认识于爷爷，那场由电线老化短路发生的火灾中，她妈妈得知她仍在房间中便奋不顾身地冲进去，最终没有出来。

在医院醒来时，这个年龄早己过半百的老人孤独地坐在她床边，眼角微微泛红。

见她睁开双眼，他竟有些哽咽，又高兴得像个孩子。

那时她才知道，她还有个记忆中从未谋面的爷爷。

她不知道当年的于家发生过什么，以至于她向来温婉的妈妈带着她离家出走杳无音信多年，可当这个头发半白的老人对着醒来的她露出手足无措又喜出望外的神情时，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第一次连聚在两人之间。在处理完母亲丧事后，于爷爷把她带回老宅细心地照顾她。

他似乎是想把过去所有的宠爱亏欠都弥补上，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的。

只是在于家老宅生活了近乎半年后，于玖玖以静心为由选择去邻城B市生活，于爷爷沉默许久，最后同意，而后除了老人家出差偶尔见面外，她几乎与临城断了联系。

掐指一算，也过了几年时间。

晚上吃饭，钟姨按照记忆里她的喜好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

餐桌上，于爷爷以自家孙女瘦了为由，手上筷子不停地给她添菜，直到饭碗最后的空隙被糖醋排骨增满，于玖玖连忙把碗端开。

“行了行了，”乖孙女夹一块鱼肉放他碗里，“爷爷，我只是去B市读，又不是去寺里做苦行僧，还不至于饿得连肉都吃不上。”

“你这丫头！”

于爷爷“恨铁不成钢”道，眉眼间尽是温和的笑意，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开口说：“临城一中的入学手续已经办好，明天让李叔送你去报道一下。”

“不用麻烦李叔了，”于玖玖慢吞吞地咽完饭，软声道，“我自己去就好啦，顺便了解环境。”

“那行，”了解孙女，于爷爷思忖下，认真点点头，“回来时我让李叔在校门附近接你。”

于玖玖自知这是老爷子最后的坚持，她叹口气应声道，“我已经长大了，不用爷爷那么操心啦。”

“哪能，你是个长不大的臭丫头，整天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