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要个孩子
一时吃毕,众人都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玩笑了几句后,自然是回到另一间包厢接自个儿的夫人去了。
孟鹤卿酒量虽是过得去,但也挨不住他今晚喝了许多的闷酒,他揉了揉眉心,看着众人都离席了,这才站起身。
福贵端来了热毛巾给他净手,刚才酒桌上难免沾了些许酒液和油腥,现在擦拭干净,他整个人也舒爽了不少。
走到另外一间包间时,织拾正搀扶着脚步虚浮的谢婉眠往门外走,她喝了酒,面上染上烟霞之色,清凌凌的眼波里看上去有些迷离,像是倒映在湖面上皎洁月光,惹人心怜。
本来就醉的有些头晕眼花,看到不远处那抹修长挺立的身影,心中怨气又多了几分,好在还没醉糊涂,只是淡淡看了眼又收回视线。
谢婉眠吐出一口浊气,想着自己这时脑袋晕乎不能说出什么胡话来,正准备跨门槛呢,没站稳,孟鹤卿伸手扶住她的腰。
下一刻,她整个人都悬空了。
织拾连忙垂首退到一旁,只余下谢婉眠满眼的震惊。
这还是她认识的孟鹤卿吗?
这要是换在前世,她都不用想都知道孟鹤卿会说出什么来,无非就是‘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那这辈子的孟鹤卿呢?今晚也喝酒喝多了?
等到二人回到马车时,外面忽然传来福贵的声音,“二爷,褚小姐说是要见你。”
孟鹤卿才把谢婉眠安置好,听到这话,压了压心中的不耐,挑开车帘就瞧见褚含珍手里抱着锦盒,满眼含笑地望着他。
“表弟,听闻你们今日来松鹤酒庄这边办生辰宴,我原以为你会邀请我的,还想着把这生辰礼送你的呢。”
夜市里人头攒动,声音沸腾,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吆喝声,孟鹤卿喝了些酒,此时被塬河送来的清风一吹,这才拂去心中难受,他慢声回:“多谢表姐,心意我领了,礼我不能收。”
“为何?”褚含珍有些受伤地看着他。
这时,一旁站在褚含珍身侧的贴身侍女有些不满自家主子这么被欺负,便道:“孟二爷,这是我们小姐辛辛苦苦做了将近半个月才做出来的褙子,虽说不及孟夫人的女红,但也是一针一线缝制的。”
“秋桃,休得放肆!”褚含珍打断了秋桃的话,随后略带歉意地笑着道:“是我管教下人不力,还请表弟勿怪,这生辰礼你若是不收下,那我也只好烧了干净。”
说到最后,她的话语都开始有些哽咽了起来。
孟鹤卿闻言脸上原有的那一丝笑意都了无踪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给有妇之夫做衣裳无非是存有爱慕之心,毕竟衣裳这种较为私人的物品,可是极具暗示意味的了。
前世他不解,后来在夫人逝世之后查案时也深谙其中道理了……
“抱歉,表姐,这礼我更不能收下。”他拒绝的干脆,眼眸在漆黑浓稠的夜里坚毅而明亮,“你还未出阁,这衣裳你应该送于你心爱之人,若是送给我,恐遭人非议,怕是不妥。”
褚含珍只觉面上过不去,忽而又闻到孟鹤卿身上淡淡的酒香气,便道:“表弟喝醉了,我改日再送府里来。”
说完这话,也没等孟鹤卿直接拒绝,转身便离开了。
这个才刚走,那边清平县主的婢女便送来了生辰礼,是一只上好的狼毫笔,但孟鹤卿也是以同样的理由回绝了。
刚回到马车内,就对上谢婉眠那双目若秋波的眼眸,她的眼中带着几分兴味和不明笑意,“二爷艳福不浅呐。”
孟鹤卿听闻此言,原本积攒的委屈和愠怒也‘腾’的升起,但他也不发作,只是理了理衣袖不冷不热地回了句,“我看是夫人酒喝多了,现在开始说起昏话来编排我了。”
谢婉眠本就饮了些酒,再联想起前世她独自应付的那些环肥燕瘦的女子,眼眶也开始酸涩了起来,她孤立无援的时候他在哪儿?明明知道长得那张脸容易引人遐想连篇,还不知道冷着脸些。
“是啊,我今儿说的是昏话,二爷就莫要放在心上去了。”她自嘲着偏过了头。
孟鹤卿视线朝谢婉眠移了过去,殷红水润的唇瓣被贝齿咬的有些泛白,顺着精致琼鼻往上延伸是那双被纤长浓密睫羽轻掩的眼眸,琥珀色眼瞳被泪光微覆,雪肤花貌,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粉白相间龙吐珠,尽显伶仃可怜样儿。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也才说了没几句,这怎么还惹得她哭起来了?
刚才他说话说重了?
可他也没说错,对于纳妾之事他的妻也没说错,这不也是看他的意愿吗?只是相较于之前敷衍不少罢了,她没错,他也没错。
所以他何苦和她怄气呢?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谢婉眠头疼的只好倚在了马车壁处,有泪划过她的面颊,孟鹤卿拿出方帕替她拭泪,语气也比刚才温和了不少,“夫人还记得那只狸猫吗?可有想好给它娶个什么名字?”
谢婉眠瞅了瞅他,眼睫轻眨,软声软语地问他,“你不生气了?”
他轻叹了口气,“我何时和夫人动气了?”
“哼,还否认起来了,你刚刚就是和平素不一样,就是在和我置气。”
孟鹤卿从未知晓自己的夫人耍性子时也是这般娇俏模样,在他前世的记忆里,谢婉眠总是温顺柔婉的,事事以他为先,从不和他抱怨半分,也不说他的不是。
或许这才是谢婉眠。
只是他曾经忽视了……
孟鹤卿将人抱在怀里,谢婉眠刚好觉得马车颠簸,有人扶着很是舒服,便在他的身上找了舒适位置开始睡。
孟鹤卿盯着那水润唇瓣,喉结不可抑制地上下滚动了下,或许是酒喝多了,才浑身燥热了起来,他低声在妻子耳畔呢喃道:“夫人,我马上就要下江南了。”
谢婉眠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随即翻动了下身。
孟鹤卿那双凤眸越发深沉,“既如此,子嗣之事我们是否可以提上日程了?你觉得今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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