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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肤如凝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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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有些为难,看向了孟鹤卿,“这……”

“你们看看,我儿疼的都开始喊疼了!”南永王妃掩面低泣道。

孟鹤卿却是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道:“正因为如此,世子不该讳疾忌医,验!”

这话一落,如青玉叩石,让人不敢再造次。

只见那张太医伸出手给齐轩逾诊断,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道:“世子身上之前是受了皮肉之伤不错,但世子身上受的都是些旧伤,至于新伤老朽还未瞧见。”

张太医的医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毕竟圣上之前难受的风湿也是他一点点的治好的,他说皮外伤上处是旧伤便不可能会有假。

南永王的面上挂不住,直接扬起手就打了齐轩逾一巴掌,“孽子,你竟敢诓骗我?平日里教你为人要诚实,全部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别打了,王爷!”南永王妃哭着上前阻拦,毕竟也是她亲手带大的孩子,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齐轩逾被打?

齐轩逾被扇巴掌扇的捂着脸也不敢吭声,只是两眼很是怨怼地盯着谢序安。

谢序安也是个不怕的,直接瞪了回去。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还是县令拍了惊堂木这才安静了下来。

县令毫无底气地说道:“既然无事,那谢公子可以无罪释放了。”

“稍等。”只见谢婉眠朝着县令作揖,而后缓缓道:“还请齐世子向我弟弟道歉。”

齐轩逾冷嗤了一声,说:“本世子为何要向你弟弟道歉?”

“世子,你上次疯马之事没有向我道歉,我不计较。但此次我弟弟因你而受牵累被押入府衙,你说这应不应该道歉?”谢婉眠也不退缩,只是不疾不徐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南永王听着这话也觉得面上下不去,冷着一张脸对齐轩逾道:“和人道歉。”

齐轩逾是个怕老子的,自然是不情不愿地道歉了,“此事是我之过,还望谢公子莫要计较。”

谢序安轻哼了一声,敷衍地作揖回礼了。

此事告一段落后,谢婉眠便带着谢序安准备回府。

“姐,你刚才怎么不让我再告齐轩逾?他还打了我的背,这账得好好清算呢。”谢序安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谢婉眠点了点他的太阳穴,“你啊,还是没长记性。我们刚才直接拆穿齐轩逾的把戏,你看南永王是不是丢面了?若我们再要提出别的什么,岂不是要让人家都下不来台?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南永王也知道我们并不是什么斤斤计较之辈,日后也不会紧紧盯着我们谢不放,至于齐轩逾,你以后看到他就离远些,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序安一副了然的神色,他笑着道:“还得是姐姐聪慧,想出了这个法子,也多亏姐夫到的及时,不然我就要挨打了。”

说到这茬,谢婉眠忽的顿住脚步望向一旁的孟鹤卿,男人眉眼间依旧是难以消散的寒霜,面色苍白,墨发半披着衬的眼尾处烟霞红极为瑰丽,今日风大,四月的天虽是艳阳高照,但风还是带着凉意的。

发觉他指尖轻颤,额间却是冒着冷汗,谢婉眠连忙上前搀扶,想到他也是一路马车颠簸过来的,黛眉也皱的更紧了些,“你的伤口可是裂开了?”

“无碍。”孟鹤卿看到夫人关心自己,心中也是暖流涌过,连带着唇角都噙着浅笑。

“你怎的也来了?这事儿我也可以摆平,你来了,伤口要是裂开日后留疤可就不好看了。”谢婉眠扶着他坐进了马车内。

谢序安看自家姐姐和姐夫恩爱,倒也没跟上前,翻身跨马往前走。

马车缓缓向前移动,帷裳被风劈开,外头的景色也在慢慢倒退,孟鹤卿轻咳了两声,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夫人不喜我留疤?”

谢婉眠拿糕点的手停住,什么叫做她不喜他留疤?本来这东西留着就不好看好吧。

“你要是喜欢,就留着,不过伤口撕裂疼的厉害些罢了。”她随意地说着,咬了口糕点发现这个味道里面加了她不爱吃的冬瓜仁,眉头紧锁,手里拿着的糕点放回去不是,吃下去不是,丢了更不像话。

孟鹤卿似是看出了她的纠结,他眉眼里含着温柔笑意,“我看夫人手里的糕点味道看起来不错,可否给我吃?”

谢婉眠眼底闪过一丝愕然,她可是记得前世孟鹤卿没有爱吃别人咬过东西的习惯,反倒是别人碰了的他一般嫌弃的连看都不看,今日这是怎么了?

难道真的想吃?

但她看了看桌上摆着些许一模一样的糕点,这是……要吃她不要的了?

她没问出口,只是将糕点递到了男人的唇边,男人就着她咬过的地方衔住,随即这块难吃的糕点被送入口中。

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指尖还被温热唇瓣所触及到了。

谢婉眠觉得脸颊也开始有些稍稍发烫了起来……

“味道是不是不大好啊?”谢婉眠红着耳根轻声问他。

孟鹤卿半阖着眼,淡淡道:“还行。”只要是夫人喂得他都喜欢。

谢婉眠舒了口气,小声嘟囔道:“还以为你不爱吃糕点,毕竟你口味清淡,吃不了这些甜腻腻的东西。”

孟鹤卿自然听明白了谢婉眠的调侃,他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冲散了唇齿间的甜味,“是不大爱吃,但夫人给我喂得这块还不错。”

谢婉眠愣了愣,这话是在说她喂得就不一样了吗?还是说她会错意了?

还未等她想出什么来,马车忽的停下,车厢内两人原本坐的中间隔了一小条缝隙,此时却是被硬生生地给挤在了一处,本就穿的都是春衫,衣料舒适略薄,此时贴近了,更是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孟鹤卿伸手揽住谢婉眠的腰这才没让她额头直接撞到小桌角上,正准备将她扶起,视线无意识地掠过她的胸口。

微微颤动的脱兔,令他不自觉的想到新婚之夜。

握不住,盈白如凝脂似乎都可以从指缝里溢出来。

心尖有些微微酥麻,他很快移开了目光,耳根连带着脖颈都开始泛红了起来,甚至手心也开始不自觉地冒出些许冷汗……

题外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出自清代戏剧家李渔的戏曲《意中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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