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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江州水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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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夏,宫里禁军、宫外左右神营,已由江枫带着将异己清理了干净。朝中班子布局大体未变,除去个别证据确凿有所勾连的,堪重用的还是太子从前那一帮人。

早已离了京城避风头的楚王在封地重新有了踪迹,报来倒是平稳,荆州等地官员与其也少了联系。

递上来的折子多关于汛情,旱情也有,好在影响片区都不算大,属于一州之内事务。只有江州主事上言州内江水多处支流发汛,处理起来力有不逮,还请朝廷拨赈灾银两。万知方闲散了一时,领命快马跑了一趟,回禀说未有夸大。

赈银经有司核算,给数并不宽裕,因为按往昔情形,朝中总会有人帮忙说情。这次便有几个江饶出身的官员,给他们托底的是王经昇,也在情理之中。

万知带一队禁军护着钦差再往江州,此次时间充裕,可以一起打听江南霹雳堂的情况。

恰某县遇一处淤塞,向州府请示使用火药,霹雳堂却派了个独眼瘸子。瞧这模样实在难叫人信任,自然,这人也瞧不起官差。

眼看雨不停歇,水位越来越高,不可再拖延,求助转到了钦差这里,钦差忙带万知一同前去。

不想那老哥认出万知身上的云结,冷哼一声,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径直走了。县里班头带人冲上去拦哪是对手。见此,万知几步跃到跟前,剑并不出鞘,几招就把那人前路退路皆封了个严实。

“老哥心中有怨,事后尽可找我讨,更不用说奖赏。事关千百人性命,江湖性情,岂能用于此时!”

“惺惺作态!朝廷借我门之力不在少数,如此关头,还要我替尔等送命。”

万知心中虽有疑惑,也只能坐实恶人之称,提起人几个起落到了河边,以剑逼之,“届时水溃,莫怪我拿你做龙王爷的祭品!”

哪知这人脖子一梗,直往剑上撞,“好啊!老子早活够了,投江喂鱼,看龙王敢不敢吃!”

万知赶忙把剑撤下,僵持一瞬,往后一撤单膝跪地,据剑行礼,“小生惭愧,不该与前辈妄论道义,只是赈银已批,用于活人还是死人,其中利害请先生三思!”

这话倒是说到了心里,那人骂骂咧咧地爬上一人多高的碎石淤土,直走到河对岸滑坡的地方,一边返回,一边在预定的位置塞上大小不一的弹丸,最后拽着一根长长引线回来。

“小老弟!靠后站站!”那人点了引线,几处大大小小的火光相继绽开,碎石碎土飞溅。很快,河道另一侧渗水明显变多,水位见涨。只是有几处没按计划炸开,若水中携带泥沙多,此地可能重新堵塞。

看那人犹豫的神色,万知马上明白方才操作不可重复。他把斗笠蓑衣一丢,再三确认了未破弹丸的位置,一手提剑,一手持火折子,跃了几个来回,找准后擦火折子,借剑风甩了火星出去,再迅速翻身后撤。

远看颇为惊险,实际不过几息。大患解决,县令煞白的脸方有了血色,对着钦差千恩万谢。钦差发现万知颈侧血痕,忙从袖中掏出手帕叫他好好包上,这般尊重,倒叫县乡之人纳罕。

雨仍下着,留下人看守,其余人返回县廨。县令想设宴招待,被钦差推辞。万知已与那霹雳堂门人互通姓名,知其名为郭庚,要同归浔阳,县丞却道此人若非水位安全不得离开。郭庚横眉,钦差适时开口劝阻,以其本领稀缺,理当灵活支援他地,把人带走。

三匹马上路,郭庚一只眼骑起马来也是飞快,万知不消说,跟着不在话下,那钦差年纪一把快马赶路竟也稳妥,叫郭庚有些惊讶。

“郭大哥,天阴路滑,回浔阳也不用这么着急,晚饭前一定能到。”

“怎么不急,我在这儿几天,一口好酒都没喝到!”

万知哈哈笑起来,“没想到这县令恁抠门。浔阳有什么好酒,晚上我跟李大人陪你喝!”

郭庚斜了一眼李明劼,“哪敢劳烦官爷,今日淋了雨,还是好生回去休息,届时身子骨扛不住,又是小人的过错。”

“晚上八仙楼我请,办完公务,小酌一杯合情合理。”李明劼笑笑,并不在意,“万少侠不好饮酒,不知郭先生酒量如何?”

“好!官爷痛快!”郭庚一扬鞭,迫不及待了。

到了浔阳,天色已晚,李明劼先去换回常服,又遣人把今日之事告予刺史,等赶到酒楼,万知已跟郭庚说了几个来回。

这郭庚乃是兄弟十人排老七。兄弟相互并不同姓,皆为上任堂主收养的义子,十岁左右拜入堂中,成人之后各掌一舵。瞎眼瘸腿乃是制火药易出事故,如今除了两个弟兄身体康健,其余有三死三残,还有一个小老弟耳朵不太灵光。

说来也奇,霹雳堂建成至今五代,堂主若非不能生养,便是仅育有女儿。女儿自然是不舍得叫其捣鼓药粉,都是学些琴棋画寻个好靠山嫁了。

捣鼓火药的,没朝廷允许就是掉脑袋的事。霹雳堂市面上流通的货七成是烟花爆竹,那炸石破路的一成都有堂内的门徒跟着,还剩的两成,则是给朝廷军队预备的。

如今的堂主是老二,女儿尚小,便已定了司马家的亲。

李明劼一来,菜陆陆续续端来,酒也斟上。万知跟二位碰了杯,抿一口意思意思,先就着菜扒拉了两大口饭,叫郭庚直笑,还是年轻好。

万知问:“江州司马?可是五年前从京城迁来的?潭州人士。”

“正是,小老弟了解得清楚。这司马颇有几分家财,与刺史关系不错,小儿长得也俊俏伶俐,他又主动与我二哥结交提了这门亲事,当时都觉得是个好亲家。”

“当时?郭大哥现在是不甚满意喽。”

“从前货运,州里能给些便利,船帮看刺史的面子,不会为难,也护送周全。这两年虽然还这样,却多收了一成税。若如此也就罢了,还有军队之外的人来要货,跟老弟打扮差不多,哦对,大内十八卫。”

“堂主给了?”

“你那兄弟跟军队接洽的长官一道,又有兵部的签章,哪有理由不给做的?我二哥不放心,又去问亲家,亲家跟他说,若是觉得不保险,也派几个学徒跟着。这下倒好,几个徒弟走了两年,到现在是死是活都没个音信!”郭庚哐当酒杯砸了桌面。

“我想,他们至少现在还都好好活着,也有人尊称他们一声先生。”李明劼发了话,笑着跟郭庚碰了杯,“消消气,其中内情,李某说一些,先生听听,就随这酒一并进肚罢。”

司马昔时在京,在工部为官,后来受其弟吃空饷一案牵连,于是左迁到浔阳做这闲官。其弟在戴明望,也就是原先魏国公的第三子手下带兵。太子心细如发,又有人检举,便将这事立了案,有意思的是,查抄的赃款刚好够数。

“那人呢?司马他弟弟怎么处理了,死了?”万知挺感兴趣。

“还在兵营。”

万知蓦然笑了,“我就说。太子殿下还是给足了脸面。”

郭庚却听不明白,“我说官爷,朝堂的事,跟我们什么关系?这十八卫又在哪儿掺和上了?都说十八卫忠心天子,那皇帝老儿想杀谁,用得着这么大动静?”

“耐不住有的人太难杀了不是?万无一失。”万知开了个玩笑,又赶紧给郭庚斟酒陪了一杯,“十八卫皆有成名技,向来也以自己的武器为傲,郭大哥不必担心。”

李明劼也笑着举杯,“朝堂的事其实跟霹雳堂的事一样,堂主想借亲家行个方便,司马自然也有好亲戚。不瞒先生,我们此次来,就是想请先生仔细讲讲霹雳堂的事。”

“查我们?!”郭庚突地站起身,瞪了眼拍了桌子,“说清楚,那可是你们先坏了规矩!”

“郭大哥。”万知拽拽郭庚的小臂,没拽动,便也站了起来,抱拳行礼,“恕晚辈没讲明白,李大人实乃兵部右侍郎,暗访只为事端不兴,绝非私事。”

李明劼坐着,也行了抱拳之礼,“先生,我行伍十余载,如今能端坐于此,几次仰仗霹雳堂的弹药,何况霹雳堂的精良制作,救过许多将士的命。是以请先生放心,此行,只问官,不问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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