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曹老板的恐惧日常
假神仙连忙找个借口让那位落魄画师先出去，然后才在都是自己人的环境中抱怨道：
“我当然会用仙术把何姐姐画出来啦，但这样画出来的画，和凡人画出来的不一样，太逼真了，会让别人起疑的。”
她确实可以在商城里买个照相机，给繁复衣冠的何灿芸拍个艺术照，再买个打印机打印出来，但这样出来的海报，就类似于前世的照片，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古人看见这样仿佛活人在对面的海报，腿都会吓软了，估计第二天风月渡全体上下，就会因为使用邪术，被官府绑到菜市口烧掉。
再者，她也没有这么多积分可以这样浪费啊。
苏念知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和大家说了，李瑶似有明悟地点了点头：“原来仙术这么神奇呀！不过你都会写我们凡人的字了，难道不能学一下我们凡人的画技，然后自己画一张？”
大家都翻阅过苏念知写的《茶花女》初版，还当面聚众嘲笑过苏念知的字迹颇有“狂放”风骨，就是指潦草到快看不懂的意思。
不过在短时间内能学会一门字，本身说明了仙法的神奇。
“但我一个人画不了那么多张呀。”苏念知苦恼地用手指敲着桌子道。
如果用复印技术的话，一来钱不够，二来太虚假了，没有墨浸染纸张的痕迹。
旁人要是喜欢上这份海报，脸凑上前去仔细观察，一定能发现复印和人工画的不同，苏念知不敢冒这个险。
李诗瑶听了这话，笑道：“你忘了我们是风月渡出来的姑娘，琴棋画都是基本功，虽然不敢和精于绘画的名士们相比，但勉强照着你的画透过宣纸，描个样子，填个颜色还是在行的。”
苏念知听后，当即决定开搞，但商城里没钱了，于是只能去向许娘要钱去了。
许娘在之前的相处中也明白了，苏念知的仙术需要金钱的支撑。
听了她的需求，即使最近她的钱匣子像被小偷光顾过几遍一样干净，也还是硬挤出五千两的银票给苏念知，让她兑换了一个画画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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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君子来中
曹龟公偷偷透过窗户缝仔细观察了一下风月渡进进出出的人，面容光净的小厮端着茶等在一边，出声提醒：
“曹公公，直接看就行了，这几天许娘和她的干女儿都在房间里忙活，很久没在楼下出面了。”
曹德海被这突然在耳边出现的声音，吓得直接蹦了起来，嘴里不住地喃喃：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齐大侠发发慈悲，别点我穴，我下半身已经算个残废了，可不能再有点儿意外了。”
不怪他害怕，听说那孙府的总管到现在还没能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天天还有人用瞻仰“大侠妓女相思见证”的名义去叨扰他，还烦他一遍遍叙述当时亲身经历的情形，让孙府总管躺床上，仍然气血攻心，又吐了一回血。
这位龟公在角落里抖了一会儿，发现面前只跪着一个不敢答话的小厮，于是假作镇定，摆出个一挥拂尘的动作：“你先起来吧。”
“我才不是怕，只是风湿的老毛病又犯了。你！把窗子打开，我要好好看看风月渡最后的垂死挣扎。”
曹德海一面为自己辩解，一面气定神闲地指挥。
如果忽视小厮打开窗子时，他的手还在颤颤发抖的情况的话。
“诶，仔细想想风月渡里的姑娘都被老教习妈妈们培训得很好，整体水平要比我们这里的姑娘高上一大截呢。让我看看，哪些姑娘可以在风月渡倒闭时，被我“君子来”收留”
曹公公找了张椅子坐下，顺手接过小厮殷勤奉上的茶，看着对面风月渡，对里头的姑娘做出点评：“何灿芸，样貌倒是很好，可惜惹上了孙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麻烦不要不要……”
“董如君，听说她才华不错，特别受人墨客的追捧啊，但上次我去的时候，她瞪了我一眼，看上去脾气大不好相处啊，这个勉强考虑吧……”
“应如昭，舞跳得好，当年万人追捧啊，以前我在宫里，都听说过她的绝技“掌上舞”，据说能在人的手掌上跳舞，不过人都已经二十五了，快人老珠黄的年纪了，客人对她的兴趣也都淡了，留不留，我回头仔细琢磨一下……”
“李瑶这女娃虽然气质很好，但上次敢顶撞我的话，不留！要让她尝尝我曹公公的厉害！不过如果在门前跪得太可怜的话，我还是心肠软一点让她进门吧，可以在我宫外头买的那套宅子里当个小妾。”
“阮小怜，人如其名啊，眼波忧愁哀怨，我见犹怜，只可惜脑子不太行，信了男人的鬼话，她和礼部尚家的小公子那点子风流韵事，外头都传疯了，名声都被带坏了，还是不要吧。”
“庄璇，十八班武艺样样精通，样貌也出挑，原本算是将门虎女呢，只可惜家里……破落户家里头事儿太多，啧，不要了。”
……
曹德海坐在窗子前，把风月渡的姑娘们一个个挑剔过去，想象其中有多少人能进君子来为他赚钱，再从里面挑两个小老婆专门服侍他。
幻想到这种美梦，他得意地把脚搭在窗台子上晃晃悠悠，鞋底正对着风月渡。
他本身也正做着把风月渡狠狠踩在脚下的美梦。
下一秒，他像看见什么大恐怖一样，疯狂地挣扎，想要离开窗子边。
可惜曹公公的双脚挂在了窗子上，不着地，情势紧急，只能把整个身体挺起来，屁股离开那座椅子，然后重重一声，上半身摔在地上，让曹德海感到一阵疼痛。
小厮慌慌忙忙走到他身边想要扶他，发现他的脚还勾在窗子上呢，于是一边把上司的脚放下来，一边好奇地想看看外头发生了什么，让这位曹公公受到如此惊吓。
莫不是那位神出鬼没的齐大侠，青天白日的坐在屋檐上喝酒不成？
小厮向外头望去，这里是街道尽头，白日里总是冷冷清清，这几日因为风月渡请了许多工匠来，故而还算有点人气，可他看来看去，也没看见能吓到人的东西。
工匠们热火朝天地忙活，有锯木头的，有把做好的一些框架抬去后院的，风月渡的窗户或开或闭，太阳暖洋洋地照在古朴的门窗上，也没有出现许娘或者她干女儿的魔影，处处显出一片祥和的景象。
小厮有点疑惑地看着发着抖的曹德海，最后只能自我调解为他的风湿又犯了。
看着小厮的目光，曹公公也没脸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刚刚那个时候被吓到。
明明只是苏念知觉得太阳有些大了，把头探出窗外，伸手关了一下窗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