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中都商人
从洪福酒楼回来的这几日，顾清远一直在想着，用些什么办法能让酒楼的生意上一个台阶。办法倒是想出了许多，可眼下要想实现，最重要的是缺个大厨。
金德阳也找过他几次，问起了厨师的事情，酒楼其他的事情都安顿好了，如今万事俱备，就差厨子了。
顾清远对于洪福酒楼大厨的要求，除了手艺高超、人品可靠外，更重要的是他想找一个多会几样菜系的厨师，这样有助于酒楼改革。可找了一圈，一时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也是犯起了难。
“大少爷，大少爷，门房来人说，有人要拜访您。”程福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回去告诉他们，不见，少爷我正心烦呢。”顾清远这会哪有心情见客“等等，知道来人是谁么，所来何事？”程福刚要走就听顾清远问道。
“不知道，大少爷稍等，我去问一下。”说完话，程福着急忙慌再次离开。
“大少爷，大少爷。”程福的大嗓门再次传来“问清楚了，来人说叫赵公明，从外地来的商人，见少爷是为了沙发的事。”
“又是因为沙发，告诉来人，说是我身体不适，不见客。沙发的事，让他去找张顺。”最近因为沙发供货的事情，没少来人，顾清远已经让这些人整烦了。
“大少爷，大少爷。”本来以为终于可以清静了，没想到程福又来了。
“不是说不见客么，你怎么又回来了。”顾清远不耐烦的问道。
“我去说了，可门房门子说来人拿着知府沈大人的帖子，最好还是见见。”程福也很郁闷，来回跑了三趟了，心说跟这累傻小子呢。
“拿着知府的帖子，莫非此人是沈大人的朋友，亦或者有什么特殊身份，还是不能怠慢。”顾清远心里想着，对程福说道“去把人请来，我在厅堂会客。”
顾清远坐在前院厅堂，不多时程福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来人身高八尺，一身白衣，三十五左右的年纪，一张国字脸看起来很是儒雅，不像商人，倒更像生。
“顾家少爷，在下赵公明，今日叨扰了。”随着爽朗的声音，赵公明进了厅内，拱手施礼道。顾清远回了一礼，二人就坐，婷儿给二人上了茶水便退去一旁。
顾清远对此人第一印象不错，怎么说呢，总觉得他身上透着一股子正气，不像有些商贾之人，给人一种过于算计的感觉。
“赵兄客气了，来者是客，您比我年长几岁，也别叫什么顾家少爷了，不如我们兄弟相称，如何？”顾清远客气道，也是想让气氛别那么生硬。
“哈哈，好，顾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赵公明爽朗道。
“赵兄是中都而来，想必定然见多识广，不知赵兄主要经营些什么业务？”顾清远好奇问道。
“顾兄，我是个生意人，顾名思义就是不断生出主意的人。生意这块也没什么主业，什么挣钱就做什么。这些年天南地北的跑，这不听说临安布匹生意好，就来凑凑热闹。”赵公明几句话说的滴水不漏，也没有明说自己的身份。
顾清远也不在意，接着道“那不知道赵兄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原是为沙发而来，但其实更想见你一面。”赵公明回道。
“见我？”顾清远纳闷。
“对，在下想亲眼见一下，能想出发布会此等高明主意的顾家大少爷，究竟是何许人也。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年少有为。”赵公明诚恳道，他也的确对顾清远很是好奇。
“赵兄过奖了，发布会也是顾家众人齐心努力的接过，不敢贪功。”顾清远嘴上说着，其实心里对这几句话还是挺受用的。
“顾兄小小年纪就能运筹如此大事，着实不凡。就是这”赵公明话锋一转“就是这大门太难进了，我看顾兄手下那黑大个进进出出三回，累的够呛。这不，为兄最后这才进的门来。”赵公明打趣道。
“还请赵兄体谅，实在是近日有些琐事缠身，这才慢待了兄长。”顾清远被说的也有点不好意思。
“哦？有什么难办的事情，不如说出来，为兄兴许能想想办法。”赵公明诚恳道。
听了此言，顾清远心想，此人中都而来，又常年在各地经商，兴许真有办法。于是便一五一十的把关于酒楼的事情讲了一遍。
“缺一位大厨么？不过顾兄你的要求，确实比较苛刻。”赵公明回道。
“这几日我就是愁这件事情，一时也没有好办法。”顾清远看赵公明的样子，感觉是没戏了。
“我倒是知道一人，此人不但满足你的要求，厨艺更是非常了得。可此人性格古怪，想要请他恐怕条件苛刻，很是难办啊。”赵公明为难的说道。
“赵大哥，不管什么条件，我都满足。此人是谁，我可认识，能否帮我引荐。”顾清远此时急的连称呼都变了。
“此人名叫沈一石，各地的菜系都会一些，厨艺十分了得。只是这”赵公明说到这又停了下来。
“哎呀，赵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听你话说一半，小弟我当真心急。”顾清远催促道。
“哈哈，好，你别着急，听我给你详细道来。”言罢，赵公明便将沈一石的事情讲了出来。
“沈一石，原是临安人，年轻时四处学艺，自身在厨艺方面又很有天赋。三十多岁便崭露头角，成为炙手可热的名厨。多年来在全国很多有名的酒楼当过主厨，五十岁被中都最大的昌盛酒楼招揽，一干就是十年。期间不光给王公大臣做过宴席，更是多次进宫给皇室准备御膳。
自此，沈一石已然成为厨师界的领头人物，绝对的泰斗。不幸的是，前些年其夫人和儿子在回乡的路上惨遭歹人杀害，从此性情大变、一蹶不振。
这两年沈一石心灰意冷，辞去了昌盛的差事回了临安。家父与其相识，我也曾去探望过他。可是若是想他出山，恐怕十分困难。”
“赵大哥，不管如何，我都想去试试。”听了沈一石的经历，顾清远更觉得他是自己想找的人。
“好吧，我想想。后天下午我带你过去，帮你引荐一番，成与不成只能靠你自己了。这两日你先想好说辞，看如何才能请的动这位老先生。”赵公明应道。
“行，赵大哥，我等你消息。在此我先谢谢兄长了。”顾清远心情不道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哎呀，看我，一着急什么事都忘了。光顾着说我的事，把兄长你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顾清远尴尬道。
“没关系，我的事也很简单。其实是这样，我在临安只能呆一个月时间，顾兄那个沙发我买了五十套，准备拉回中都去。你知道的，沙发这个新奇玩意，中都的达官显贵想必也很好奇。可是给我排的供货期已经在半年后了，为兄想着是否方便帮忙调配一下。”赵公明直言道。
“赵大哥，这事我回头就办，一个月时间应该不成问题。”顾清远保证道。
“如此那就多谢贤弟了。”“赵大哥客气了。”二人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今天的会面。
送走了赵公明，顾清远回到屋内，想着酒楼的事，嘴里喃喃道“名厨沈一石，不管付出多大的诚意，我也一定要把你请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