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相背后的修真秘辛

巴掌般大小的人偶，以云绸与灵棉交织而成，形似一个浑圆的“大”字，未绘生辰八字，亦未藏发丝甲屑，除缝合之处，不见多余符针之痕。

梅娘以灵竹夹轻巧检视，默然退回，同时严苛地阻止南桥接近此物，仿佛那是禁忌之物。

檀同知轻咳一声，言道：“尚新，未曾启用。”

“大人所言极是，幸而及时发现，未及施术。此乃吉运，稍晚一步，便成凶器。”周氏面容淡然，言语间却锋芒毕露。

檀同知面色尴尬，细语道：“非为袒护，实据事论事。吾已查明，放蛇之事非她们所为，另有其人。”

“莫非是妾身自导自演？”梅娘目光如寒冰，直视檀同知，护犊之情，坚定不移。

“哎，雪青，勿急躁，且听我细细道来。”檀同知求助般望向南桥，“悠悠，你与你四姐，父亲平日更偏爱谁，你心中自明。”

“确然，父亲与母亲皆更宠我。”南桥不忘提及周氏，渣父确对她偏爱有加，常暗中赠予美食珍玩与灵宝首饰，诸事亦多有偏袒，故钱姨娘与檀如慧心生嫉恨。

“好女儿。”檀同知轻拍南桥肩头，满目乞怜地对梅娘与周氏低语：“家中生此变故，父亲最为难。虽云十指不齐，人心各异，然家族欲兴盛，必依公正，是即为是，非即为非。是也不是？”

南桥闻之哑然失笑，渣父之意，虽偏爱周氏、梅娘及其子女，但为一家之主，为大局计，亦需为不甚喜爱的钱姨娘母女发声。

她心领神会，众人亦然。周氏欲言又止，梅娘却抢先道：“既如此，大人，妾身静待公断。”

“让与此事相关者亲述！”檀同知如释重负，转而问道：“大少爷可至？”

“至矣，至矣！”张婆子门外高声回应，随即檀大少爷檀至锦步入，兴奋言道：“放蛇之徒已擒！”

见檀至锦，周氏与梅娘脸色稍缓，毕竟檀至锦出自周氏，可信度高。

檀同知察言观色，絮絮而言：“恐汝等疑我敷衍，故令至锦查办，审讯之时，至锦亦在侧监听，绝非我妄言。”

周氏与梅娘未予理会，昂首离去。

南桥搀扶着伪装柔弱实则心明如镜的渣父，低声道：“父亲，我信您，您慢行，身上尚有伤，可痛否？”

檀同知感动地轻拍其手：“好女儿，父亲没白疼你！痛，然无论何等之痛，皆不及吾宝贝女儿重要。”

南桥深受感动：“父亲，您待我真好！”

父女二人以同样无辜的眼神相望，父慈女孝，一片和谐。

此时，天已大亮。

一名总角小童被五花大绑跪于地，涕泪交加，哀求道：“老爷饶命，夫人饶命，少爷饶命，小姐饶命……”

丑态百出。

南桥实难忍受丑陋的哭泣之相，皱眉侧首：“怎会是个孩童？”

檀同知道：“正是此类孩童易得手！皆以其年幼无害，纵其四处游荡，孰料作祟者往往如此！”

檀如意急切打断：“但他为何要害五妹？有何深仇大恨？又是受何人指使？”

檀同知道：“此问需问他本人。咄！孽障，速速从实招来，否则休怪老爷动用重刑！”

檀至锦随之厉声喝道：“先杖五十，看你招是不招！”

小童泣不成声，终道出原委。

原来数日前，梁知府府中一仆人寻至，以五十两灵银诱之，命其将此竹叶青放入南桥与梅娘所居的左跨院。

然他屡试不成，那蛇似有灵性，不愿入左跨院，故他趁南桥母女前往主院之际，将毒蛇置于她们必经之路。

“知五小姐懒散，畏日晒，能避阳绝不受照，此树荫乃必经之地，故小的将蛇置于此。果不其然，五小姐径直而来……”小童虽哭，言辞清晰。

南桥自嘲：“你倒是很了解我嘛！”

小童不明事理，续哭道：“五小姐懒惰享乐，人尽皆知。”

檀如意忍不住笑出声。

南桥不满地拉扯其袖，以戏谑之音问小童：“除此之外，世人还说我何？乖乖告之，不罚你。”

小童道：“还说您贪食！说您丰腴！说您愚钝！说您无心机！说您不理世事！娶您者必倒大霉！”

一只白胖贪食、慵懒愚笨的小猪形象跃然众人眼前——檀如意与檀至锦挤眉弄眼，南桥则垂眉，自嘲地摆出“囧”字脸。

她未动怒，檀同知却怒不可遏，一脚将小童踢倒在地，怒斥：“吾家千金最为优秀！贤淑美丽、能干善良！尔等黑心贼子，焉敢诋毁！”

小童嚎啕：“五小姐救命，您曾言，小的说真话便不打人。”

南桥道：“父亲勿再责罚，此子年幼无知，仅为财所诱，按律法处置即可，勿再折磨他。”

檀如意愤然：“五妹真是仁善，他背叛主家，五十两银便将你出卖，险些害你丧命，你竟为他求情？”

周氏淡然言：“不然如何，我们若严惩于他，反授人以柄，言你父私设刑堂，滥杀下人？”

檀如意嘟嘴，不再言语。

“言之有理。”檀同知令人带走犯事小童，道：“至此，诸位定感疑惑，为何梁知府指使放蛇害人，钱姨娘院中却遍撒避蛇之雄黄？来，我们一同聆听当事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