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些水吧(第1/2 页)
做了。
景语堂泡着茶,时候掌握得分毫不差,屋内茶香泗溢,茶汤通透明亮,轻呷一口,口感回甘,余韵悠长。
做了。
景家的下人跟他汇报几家店铺的月底营生,景语堂听出一家铺子有些古怪,命人去找掌柜的问话,并去查上半年的账本。
做了。
御物的修炼于景语堂而言向来不是什么难事,植物依附着他的手拔地而起,原本凶暴狂乱的嗜血魔物在他手里就像乖顺的绵羊,讨好的缠着他的手指。
做了。单屿刀和云逸明做了。
“我说你好了没啊?”景雨澜在旁边忍不住出声:“你已经神情不属整整两个时辰了”
在桌案前看的景语堂语气平淡:“如果我没记错,堂兄才来了一炷香的时间,何以推断两个时辰?”
“你也知道我都坐这儿一炷香了。”景雨澜凉凉开口,“你就把你堂兄当个摆设,这么心不在焉的,小心待会儿出错。”
景语堂合上手中本:“我今日的修习都已顺利做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语调没什么起伏的继续道:“双巷街上的铺内营收均核查清楚,有问题的交易人已经找到,后续交给了相应管事处理,那位琳琅城公子的出游路线已经定好,沿路正在安置眼线和人手,秘境新养的植株也完成了移植和驯化。”
他看了一眼景雨澜:“做事向来专心致志的堂兄今日又做了什么?”
“哇,你今天火气真大。”景雨澜没皮没脸惯了,闻言也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行行行,你厉害,一心多用也不出错,我自愧不如。”
景语堂面无表情道:“堂兄要是认为在这里坐着就能见到屿刀,可就错了。”
脑子有一半不受控制得分出去想云逸明和单屿刀的事,倒是把景雨澜给忘了,对方从谷里出来后就有种不对劲的乖顺,也不是歇了打听单屿刀消息的心思,但他的问话似乎真的只是问问,少了之前那种玩味和招惹。
这让景语堂在另一种意义上感到不满。
“你不是约了他今日见面吗?我就见见他又不打扰你好事……”景雨澜嚷嚷了一半忽然消声,他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古怪,“你没约在这儿……他要去你的卧房?”
自打他们吵闹了那一回,景语堂就不再藏着掖着,在涉及单屿刀的话题上,句句回怼都以“堂兄的猜测真是正确,我们确实会行亲密之事”作为前提,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对景雨澜的杀伤力却也日益增大,遥想景雨澜当初还笑嘻嘻得猜来猜去觉得好玩,如今听几句就会安静下来,但下次还要凑过来问,景语堂有时候冷眼瞧着,觉得对方真是自找麻烦的同时又会想,如果他们立场互换,他又会如何自处。
“难道不该约在卧房吗?”景语堂反问道,“卧房才是最该去的地方,堂兄不是最清楚吗?”
景雨澜视线瞥向一边不满反驳道:“我卧房里没有旁人。”
“以前做过的事还能消失不成。”景语堂语气轻飘飘的,故意揪着这点不放,他昨夜向单屿刀发出了今日会面的邀请,现下已快到了和对方约好的时刻,景语堂将手头卷放回原处朝景雨澜道:“堂兄想留在此处读?难得堂兄有这份心,这间房便借予堂兄,毕竟,我今日也不会再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雨澜被噎住,说话颇有些不可置信和咬牙切齿:“你还能缠他一整个下午不成?要不要脸啊。”
……他大概还真缠不住,但这海口必须夸下,反正自己和单屿刀能做的事很多,就算不双修,要好的朋友共处有什么不对,小时候他们还经常一起玩一整天呢,一看就知道景雨澜没有过发小,也不知道单屿刀喜欢什么,才满脑子只能想到鱼水之欢。
思及此,景语堂心里突然生出几分快意,连带着昨日云逸明给的冲击都减淡不少,他不再多言,只在出门前给了景雨澜一道暗含怜悯的视线,让他自行品悟。
做就做了吧,景语堂一边往卧房走一边想,反正他不是景雨澜,现在只能做个“局外人”,他更有资本,云逸明能得到的,他未尝就得不到。
不过屿刀本人参与进交合之事里到底会是什么样呢?景语堂没有实际经验,虽然见过听过的黑事脏事不少,但他很难把别人深陷情欲时那副失控的模样和单屿刀联系起来,他还记得长老里有人妄想让单屿刀沉沦肉欲从而拿捏住对方的把柄,令他鄙薄嗤笑,现在事情单从表面上来看,还真走到了交合这一步,想想或许也算命运捉摸不透的有趣之处。
景语堂的思维习惯是无论当下认为的发生几率多少,都尽量设想全每一种可能,但他没有思考过这种荒诞可笑的计划真的成功的情况,一方面是觉得这纯粹浪费脑细胞,另一方面是,如果单屿刀在情欲里失了理性,那后续的发展几乎可以一眼见底,找到引线,抛出诱饵,推动欲望逐渐扩大,一步步让人深陷泥潭,榨干利用价值再转手抛弃,向来是家里一部分人的拿手好戏。
何必想这些添堵事,景语堂压下心中莫名升起的恼意,他是单家秘法一事上的首要执行人,所有的消息情报和计划决定都经过他手,只要他来兜底,那种折辱人的计划本就没有分毫实施的可能。
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好的,许多方法或许是很麻烦,缺乏效率,但他们毕竟是发小,自己不想采取太过激的手段也是人之常情某种奇怪的慌乱在景语堂的心中蔓延开来,似是要否定他的想法,他想得越多心里头越乱,却又没什么理由,景语堂微皱起眉,强行制止住思绪继续发散。
他试着转换心情,走进自己的房间等待单屿刀,做工精致的银色器具在他坐下那一刻适时提醒了一下对方自己的存在,但景语堂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表情也没有显露出任何端倪,他本就善于隐藏,如今几乎每天都带着这东西走动,收敛异样也做得越来越好,已经不再像最初时那样会被下人窥探到内心深处的燥热。
唯一的问题是,他只能做到掩饰得更好,而没能习惯贞洁锁的存在,最近还因此产生了新的烦恼。
反正现在也没有人在,他稍微放纵一下也可以吧?屋里来了人也只会是屿刀,被屿刀察觉也没什么欲望因为安静的独处环境被打开了一个缺口,随即变成决堤的河流,景语堂不受控制的想起单屿刀的耳语,和指尖滑过他的身体的触感,搁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起来,银器的存在感越发明显,欲望像水一样累积,又因为找不到倾泻的出口只能在体内来回冲刷,他的下面渐渐被箍得发紧,景语堂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他并没有因此停止想象,反而在脑海里更细致的描绘起单屿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