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女生小说 > 寻找光的女孩自述 > 第1章 十五岁那年的“远行”

第1章 十五岁那年的“远行”(第1/2 页)

目录
最新女生小说小说: 诸天:从笑傲开始惩恶扬善心中的花朵人在奥特:我是希望之光霸占蛇叔基业后,佐助自发来投斩神:于轮回中证道剑中心六月星野的新书混元无极图疯狂的紫鳞果我在三国打直播驱鬼医师穿越成魔王被勇者搞定很奇怪吗?陋俗之送葬童子盗墓实录喜欢你舅舅怎么了遇见你即是欢喜也是忧伤都市重生之无悔人生越沧海捡个老爸回家洛少乐翻了!寻找光的女孩自述

生活的节奏在那个清晨,被母亲的一声轻叹悄然打乱。“素啊,村里好些姑娘家,初中还没念完就出去挣钱了,家里日子也过得宽裕些。” 母亲的话语里,藏着几分期待,我并没有看出她的无奈,我抬头,望见她眼角细碎的皱纹,我知道,这个家,她是希望用我的肩膀来分担一些重量,我点了点头说,“行了,别叨叨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嘛”,终于,我还是妥协了,接下来几天里我们都没有过多的言语,

于是,在我还未完全理解“社会”这个词的重量时,就已经被打包成了行囊,准备远行。几天后,全叔听说了我的决定,表示愿意带我一起去。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素啊,你长大了,是该出去闯闯了。”

那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村子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全叔们就已经站在了我家门口。他们的笑声和脚步声,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响亮,全叔那洪亮的声音就在我家门口炸响:“小丫头,快点!车不等人啊!”我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心里像揣了只兔子,咚咚直跳。母亲在一旁忙碌的帮我打包着简单的行李,嘴里念叨着:“多带几件衣服,工地上风大,还有这个,你爸最爱吃的腌菜……”我望着她忙碌的身影,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全叔他们是村里的“老江湖”,平日里除了种地,就是偶尔外出打些零工。这次,他们要去的是我父亲所在的工地,一个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因为父亲常年在外,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每年春节时带回的那些礼物和电话里的只言片语。而现在,我将亲自踏上那片土地,感受他的世界。

临行前,我远远的看到母亲和全叔站在那里,不知道母亲往全叔手里塞了些什么,我只是听到母亲泪眼婆娑的对全叔说,“这次劳您费心了,请务必把这孩子交到她父亲手里”····

我背着简单的行囊,跟着他们踏上了通往镇上的山路。山路崎岖,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为这寂静的早晨增添了几分生气。“素啊,第一次出远门吧?别怕,有我们在呢!”全叔们边走边聊,他们的言语中带着几分诙谐,让我原本紧张的心情更加紧张了。我笑着回应,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我们一行人踏着露水前行,脚下的泥土仿佛也在诉说着离别的情绪。全叔们边走边聊,话题从今年的收成到村里的八卦,再到外面的世界如何精彩,我听得云里雾里,却又莫名向往。偶尔,走着走着我会回头偷偷瞄一眼家的方向,山间的雾气缭绕着,如同我此刻的心情,我收回目光时刚好撞上阿进看向我的眼神,他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经过两个小时的跋涉,我们终于赶到了镇上。那里已经是一片繁忙的景象,早班车的汽笛声在空气中回荡。我们匆匆买了票,挤上了开往市里的大巴车。那是我第一次坐大巴车,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汽油味和人们的谈话声,空气混合着各种陌生的味道,让我有些紧张。我紧紧抓着座位扶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窗外的风景像是一幅幅流动的画卷,缓缓向后移动,每过一个弯道,都像是离家的距离又远了一些。“哎,小姑娘,第一次出门吧?”旁边的一位阿姨看出了我的紧张,笑眯眯的跟我搭话。我点了点头,羞涩的回应了几句,便没在说话,继续望着窗外的风景。

过了一会儿,全叔的声音再次想起,“嘿,素啊,看啥呢?这么入迷?”全叔打趣道。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依然默默的看着窗外,在那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上,我们的车子就像是在跳一场无休止的华尔兹,每一次颠簸都让我的胃和心脏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终于,在无数次“哐当”声中,车子喘着粗气停在了市区的边缘,时间恰好指向了下午五点的温柔刻度。几个小时后,大巴车缓缓驶入了市区,高楼大厦逐渐映入眼帘,车水马龙的街道让我眼花缭乱,我瞪大了眼睛,仿佛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哎哟喂,这路可真是比老黄牛的背还难走啊!”全叔揉着酸痛的腰,率先发话。他是个典型的老派人物,一脸络腮胡,笑起来眼睛眯成两条缝,透着股子憨厚劲儿。“是啊,全啊,咱们先找个地儿歇歇脚吧。”华叔提议,

“哎哟,我的老腰啊!”强叔也夸张的揉着腰,眼神里却藏着几分即将入住城市的兴奋。“是啊,咱大伙儿,先找地儿歇脚,明儿个再精神抖擞的出发,强叔也附和道。

我们一行四人,除了我是一个对大城市充满好奇却又略带羞涩的丫头外,全叔、华叔、强叔这三位是老江湖,以及跟我年纪相仿、总是笑眯眯的阿进,全叔作为队伍里的老大哥,他的话就是“圣旨”,我们都得听。

招待所,这个名词对我来说,就像是页间跳跃的字,既熟悉又陌生。直到我们站在那扇略显陈旧的门前,我才真正意识到,今晚,我要在这里度过我的第一个“非家”之夜。“老板娘,一间多人房就行。”全叔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这样就能省下一笔不小的开销。可阿进不乐意了,他像是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把将我拉到身边,对全叔说:“叔,咱们还是分两间吧,素一个女孩子,跟我住一起多不方便。”

全叔眉头一皱,那表情活像是吃了个没熟透的柿子:“阿进啊,你这是啥逻辑?住一起省钱又热闹,多好!”“可素有她自己的钱,她有权决定怎么花。”阿进毫不退让,眼神里闪烁着坚定,

这时,全叔突然转头看向我,那眼神仿佛在说:“素啊,你的意见呢?”我愣住了,心里像是有千万只小鹿乱撞,招待所?多人房?这些词对我来说就像是天上的字符,我只觉得脸颊发烫,不知如何是好。“我……我……”我支吾着,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突然推上舞台的演员,没有剧本,也没有彩排。阿进见状,急了,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像是在给我打气:“素,别怕,你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好。”

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其实,我……我不太懂招待所是怎么回事,但如果分开住能让大家都舒服点,我……我愿意的。”我的声音虽小,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全叔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里满是调侃:“瞧瞧我,差点忘了咱们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好,就听阿进的,分两间房!”

晨光里的匆忙

第二天一早,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懒洋洋的在我脸上涂鸦时,我猛的睁开眼,发现世界已经一片忙碌,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果然,门外传来了全叔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伴随着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咕噜”声,门外传来“咚咚咚”的声响,还夹杂着全叔那略带不满的嗓音:“小丫头,再不起床就赶不上火车了!”

我慌忙从床上弹起,头发乱得像被雷劈过的灌木丛,心里暗自嘀咕:“这群人,打包行李都不带提前通知的,这是要给我来个措手不及啊!”匆匆洗漱完毕,我冲进房间开始我的“紧急救援”,心中默念:“袜子袜子快现身,鞋子鞋子别捣蛋!”

衣物满天飞,袜子找不着北,简直是一场小型灾难现场。全叔那标志性的不耐烦敲门声再次响起,伴随着一句:“你再不出来,火车都要开走了!”“来了来了!”我一边应着,一边手忙脚乱的把脏衣服塞进背包,那模样活像是一只被追赶的兔子。

终于,在一片狼藉中,我拎着行李箱,一脸狼狈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全叔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眼神里分明写着:“看吧,不听话的后果。”我抱歉的嘿嘿一笑。转过头看到阿进乱七八糟的样子忍不住捂嘴发笑,阿进也尴尬的看着我笑了笑,似乎他也被全叔催促了一番的样子。

【绿皮车上的心跳旋律 】

火车站人来人往,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穿梭其中,我的耳朵几乎要被广播里的“旅途注意事项”填满,在那个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黄昏,我踏上了这趟绿皮火车,它像是一位老旧的绅士,缓缓穿梭在时光的缝隙中。车厢内,人声鼎沸,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气息,那是岁月与生活的交响曲,不经意间奏出了几分诙谐与无奈。就在这略显拥挤与嘈杂的空间里,我注意到了一位年轻列车员,他身穿那标志性的墨绿色制服,是这趟旅程中最鲜亮的一抹色彩。他不算高倒也不矮,身材偏瘦,每一次在摇晃的车厢中穿梭,都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他总是很忙碌,而车厢内的景象,用“垃圾堆积如山”来形容或许稍显夸张,但确实不容乐观,塑料袋、果皮、空瓶子…人们随意的躺在座位下、过道上,甚至有人不顾形象的随地吐痰,留下一道道令人皱眉的痕迹,那个年代的人们似乎都是自私的,或许这是跟受到的教育有关,不是人本身的问题,

而他,那位年轻的列车员,他手持一把小巧却结实的扫把,低着头,一遍遍的清扫着每一个角落,我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我的位置上,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他的身影,我注意到,他额前的发丝被汗水微微浸湿,脸颊上也挂着几滴汗珠,事实上他的眼睛小得像两个蜜蜂窝,不仔细看都找不到眼珠子。但就很明亮,照亮了这昏暗的车厢,也照亮了我心中的某个角落,我看得入神,我开始有意无意的偷瞄他,突然,我的心莫名的悸动了一下,我心中暗想,“该死,这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 这是第二次,我对一个男人有了如此明显的心跳感觉,那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时至今日,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再次回忆起来时依然记忆如新,至于他,或许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这个躲在角落里的乡下丫头。

随着广播里传来“终点站到了,请各位乘客下车”的提示音,我的心也随之沉了下来,仿佛即将告别一个未曾开始的故事。我站起身,整理好行李,就在我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恰好从我身边经过,依旧是那么忙碌,那么专注,我拿起行囊,一步步向车门走去,我忍不住回头,希望能再看他一眼,但遗憾的是,人群中已没有了他的身影,或许,他已经开始了下一趟旅程,而我,也将步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站在站台上看着车门缓缓关闭,目送着列车渐行渐远。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强烈。

望着渐渐远去的绿皮火车,有些人,一旦错过,就真的不会再有交集,他,那个在摇晃车厢里默默清扫的列车员,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颗流星,却最终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没关系啦,至少我知道你的名字,听过你的声音也和你说过话,感受过你的温柔,我们就这样遗憾收场吧,哈哈哈。

许多年后,我已经成为了一个都市女性。我坐过许多次火车,也见过许多列车员。但他们都不是他,都不是那个让我心跳加速的男孩,或许我们都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方式长大,谁也没有轻轻松松,

我们一辈子遇到的,欣赏的,谈得来的,喜欢的,那么多人不是每一个都可以在一起谈恋爱做夫妻,有的做了朋友,有的做了同事,有的过了很多年才见一面,姻缘不一样关系也就不一样了,所以,享受它就好了,不必刻意追求结果,事实上,我爱的人早在我18岁的时候就已经爱过我了,至于他30岁爱谁,0岁爱谁,甚至后半生爱谁,我都祝福他,我记忆里的他不会有啤酒肚,他不会两鬓斑白,不会发福老去,他永远干净阳光,他刻在了我的心上,印在了我十几岁的青春里,

[工地上的温情]

父亲工地的位置有些偏远,但当我们一行人抵达时,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那是一个巨大的建筑工地——隧道,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在钢筋水泥间穿梭,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到达父亲的工地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忙碌的工地上,给这片“钢铁森林”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父亲见到我,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素长大了。”父亲长年累月不在家,我们很少见面,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没能认出我。

在这片尘土飞扬的工地上,有我的许多亲人。有姑父姑母,大哥大嫂,同村的长辈和同龄人。这里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只有大嫂和姑母是女性,其他都是男性。她们是来给这群男人们洗衣做饭的。

我姑母因为小时候的一场疾病导致她留下了口齿不清的遗憾,我总是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尽管交流上偶有障碍,但她对我很好,她总能在不经意间,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为我拂去衣角的尘土,或是悄悄塞给我一个温热的馒头。

大嫂则是个强势的女人,话也多。她总是闲不住,这里跑跑,那里看看,大家都叫她“八卦婆”。晚饭后,大家坐在一起闲聊,大嫂就把姑妈被挖掘机吓到的糗事当成笑话说给大家听,姑妈听到大家的玩笑也不生气,害羞的也跟着笑了起来,她试图表达心中的情感和见闻,但那份努力却难以被完全理解的模样,让我心疼不已。

看着姑妈手舞足蹈的样子和口齿不清的表达,我听明白了个大概:“那天姑妈正蹲在水池边洗菜,那时她初来乍到,是一个刚从农村出来的中年妇女,她甚至不知道什么叫挖掘机,当她抬头,目光恰好与一台缓缓驶来的巨大挖掘机相遇时,对于从未见过如此庞然大物的姑妈来说,那台挖掘机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巨兽,那巨大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要吞噬一切,让她惊恐万分,手脚瞬间失去了控制,整个人摔倒在地,手中的盆碗散落一地,更不幸的是,她的手臂也因此受了伤,骨折的疼痛让她脸色苍白,那一刻,工地上的男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跑过来查看情况,而姑母只是坐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无助与惊恐,她的目光穿透人群,焦急而迫切,仿佛在寻找着某个能给予她力量的身影,像是在寻找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依靠——姑父,很遗憾,她一无所获,直到傍晚时分姑父下班回到家时,姑妈才敢放声痛哭,哭的像个孩子”

第二天清晨,我想给父亲收拾一下房间,事实上,这间所谓的“房间”,不过是几个集装箱堆砌而成的,房间的四壁由铁皮简单拼接,冬冷夏热,这间屋子,是父亲在这片荒凉之地临时搭建的避风港,一个由废旧集装箱改造而成的简陋工棚,房间里也没什么家具,只有一个桌子和一张床,我看到桌子上有一个老旧的铁盒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缓缓打开了那个盒子,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一个硬物,一本边角已略显磨损的红色小本子,它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是时光的守护者,记录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我轻轻翻开,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工工整整的数字,字迹虽然有些泛黄,却依旧清晰可辨,原来,父亲的日记本上没有散和诗,只有给别人干活的日期,每一行,每一列,那些数字,如同跳动的脉搏,诉说着平凡日子里不凡的坚持,那些看似平凡的数字背后,是他不为人知的付出,我轻轻合上日记本,泪水不经意间模糊了视线,

目光穿透了狭小的房间,我抬头望向窗外刚下班回来的父亲,指尖还残留着纸张的粗糙感,投向窗外父亲的身影,在这幅温柔的画卷中缓缓步入我的视线,如同一幅色调对比鲜明的油画,突兀而又真实,他是一名挖隧道的工人,每天与坚硬的岩石和冰冷的机械为伴,在幽暗深邃的地底挖掘着通往未来的道路,每天他都会从那个不为人知的世界归来,带着一身的疲惫与尘埃,今天,也不例外,他的脸上,被隧道中的尘土和汗水勾勒出一幅难以言喻的画卷,五官几乎被灰蒙蒙的尘埃掩盖,只剩下两只眼睛和那排被烟熏的发黄的牙齿,他全身湿透,衣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瘦小的身躯,衣服上,水泥与泥土绘成一幅复杂的图案,记录着一天又一天,他与大地深处的较量,

我起身,迎向父亲,他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父亲见我出来,脸上绽放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那一刻,我眼前的他像极了刚打完胜仗归来的英雄,他张开双臂脱下脏衣服的样子,仿佛是要将所有的风霜都挡在门外,我快步上前,慌忙的给父亲递上干净的衣服,那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多余,

晚餐时,屋内灯火通明,温暖的光线洒在每一张笑脸上,桌上摆满了家常菜,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大家围坐在一起,这是这群白天与钢筋水泥为伴、与黑暗共舞的男人们的难得的瞬间,“嘿,兄弟们,今天我可是干了个大活儿!”阿进率先打破了餐桌上的嘈杂声,他的声音里满是自豪。他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比划着,“那块石头,硬得跟铁疙瘩似的,我愣是给它凿了个窟窿出来,那‘砰砰砰’的声音,比放鞭炮还响!”他的描述让周围人一阵哄笑,仿佛都能透过话语看到那震撼人心的场景。“哟,阿进,你那是力气活,我这可是技术活。”明叔接过话茬,嘴里叼着焊烟,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我负责的那段,地质复杂得跟迷宫一样,我愣是凭着一双火眼金睛,找出了最安全的掘进路线,”正当明叔得意洋洋时,老张叔慢悠悠的开口了,他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沧桑与感慨:“我说啊,咱们干这行的,哪天不是跟石头较劲?”话题一转,王叔也兴奋的分享起他的小发明:“你们知道吗?我今天做了个简易的防尘罩,戴上它干活,灰尘少了一大半,呼吸都顺畅多了!”老张叔撇了他一眼说:你那都是些舍破烂玩意儿···

“嘿,老全,你今天那几炮打得可真响,连石头都吓得让路了!”张大力拍了拍身旁的全叔,脸上满是着戏谑的笑容。全叔憨厚一笑,露出一老烟牙:“哪里哪里,还不是靠大家伙儿齐心协力,硬是把那块顽固的石头啃了下来。”

坐在对面的李刚,手中紧握着筷子,眼神却飘向了远方,仿佛回到了白天那幽深的隧道里。“我跟你们说,我今天遇到的那块石头,简直就是石头界的‘硬汉’,我愣是用了三个多小时,一点点的撬,一点点的凿,最后它才‘服软’了。”他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疲惫,旁边的小刘,年纪不大,却是个机灵鬼,他插话道:“你们这都算啥,我今天可是遇到了个‘活宝’,那石头里头竟然藏着一条小缝,我灵机一动,用锤子轻轻一敲,整个石头就裂成了两半,那叫一个痛快!”小刘边说边比划着,引得众人一阵哄笑。随着话题的深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与自豪。他们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刻意的修饰,只有最质朴的情感和最真实的自我,

我听着他们的“丰功伟绩”,想象着他们跪地捡碎银的样子,满是心酸,这就是底层人的无奈,当碎银散落在我们脚边时,我们都会不自觉的跪在地上拾起,因为那些银片可以填补我们内心的空缺,没有人会因为跪地捡捡碎银而觉得自己很卑微,即便手心被碎银割破,鲜血滴落在地上,我们依旧会笑着跪在地捡拾着,当最后一口饭菜下肚,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明天,他们又将回到那个幽深的隧道里,继续与坚硬的石头搏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属于父亲的年代已经成为过去,随着年岁的增长,工地,这个曾经让他挥洒汗水、实现价值的舞台,也渐渐对他关上了大门,多年后的某一天,父亲在不知不觉中步入了知天命的年纪,年过半百的他得到了上天的垂帘,好在没生过什么大的疾病,但岁月还是没对他手下留情,无情的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那天,我无意间触碰到了父亲那部略显老旧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条已发送成功却未有回复的微信消息,它们像是一道道无声的呐喊,穿透了夜晚的寂静,直击我的心灵。有的时候真的会因为自己认识字而感到自卑,“沈老板,请问工地开了吗?”、“张总,你那里还需要人吗?”、“王总,你那里还需要工人吗?”……我愣住了,手中的手机仿佛变得异常沉重。这些平日里默默无闻的字,此刻却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我对父亲的理解与同情,我从未想过,那个在我心中如山一般坚实的父亲,竟也会面临如此艰难的处境,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