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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赵翼的靠近与被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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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李彧和李元在葛氏处呆了一会,葛氏比杨氏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去,一副天好像要塌了的模样,满屋子哀哀戚戚的。前世幼时的李彧对葛氏还是充满了对母亲的依恋,但是自入京多年后,与葛氏聚少离多,身处地位的二十余年,他已完全不再有眷巢的幼鸟情怀,而葛氏,也变成了更为模糊的背影。

前世自他知晓葛氏与他并无血缘,可他细细想来,葛氏从来还是对他十分温柔的,而葛氏是否知道他并不是她亲生的,他刻意回避去想这个问题。如今,他将幼时更多的情怀,放在了胖元身上,他希望胖元一生平安喜乐,没有忧愁;而在胖元身上,他也不会发现让他介意的缝隙,他喜欢胖元的简单,像一只小兔子般的单纯柔软。这一切,让他想好好护着胖元,让他把胖元当作真正的亲弟弟般。

从葛氏处离开后,李彧又去他父亲榻前守了一个时辰;他让赵翼先哄着小李亨在他原来的房里睡觉,自他登基为帝后,他们从前所在的院落就被好生修葺了一番。自封葛氏为孝崇园贵人,整个院落的品级也相应升格了许多,如今,比王妃杨氏的院落也要气派许多,杨氏还为此抑郁了许久。

将近午夜,因连日奔波,李彧有些熬不住了,竟靠着李济的榻前迷糊了片刻。待转醒过来时,灯花跳了跳,他竟见到他父亲已转醒,直看着他眼睛竟眨也不眨。

那双眼睛里甚是清明,连往日长久郁结的悲伤都已消失不见,只能看到黑如墨玉般的眼神,那是一种澄澈而又坚定的状态;那眼神里充满了爱怜和不舍,一时让李彧很有些不适应。而且与一般沉疴之人不同的是,他父亲除了脸色苍白些,倒比往日更鲜活的模样。

李彧不禁悲从心起,他觉得他父亲这是真的要离开了;他知道,这是他自京城回到蠡吾城后,最为轻松的时刻,过去这段时日所有的痛苦和郁结,在即将要面临的死亡面前,都已消散。而此时,他眼中剩下的,竟都是对他的不舍。

这种领悟,让他心里被冲刷过的泪水浸湿的很难受,他觉得他幼时所奢望的爱恋和关怀,好像一时复活了一般;他枯死的童年,长出了幼嫩的绿芽,永远不会再失去。

李济伸出他有些细瘦的手掌,抚在李彧的头上,有些疲弱的声音满是温柔道,“彧儿,你终于来瞧我了......我这一辈子,回过头看,竟是这般愚昧;而做过的最蠢的事,却是明明你就在我眼前,我却从未关心过你,让你遭受了那么多痛苦。自从西京回到蠡吾城后,一想到这,我便一日也不能好过。到现在,我也什么都做不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谅,连我自己都压根原谅不了自己。”

“但是,我要走了;这样,我反倒轻松了些,所有不敢说的,都敢对你说出来;所有不敢、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表现出来的关怀,都愿意告诉你。我什么都不希求,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你一直是我最爱的孩子。到现在,我倒比过去稍稍聪明了些,你们都是我的孩子,而我竟然一直忽视你们。”

“但现在,我知道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做了太多错事,这所有的懊悔、愧疚和郁结,也终于不再纠缠我了。”

李彧不敢看李济的眼神,这种人之将死的最为澄澈、最为透明深沉的爱意,让他怎么也控制不住。他觉得他是了结他父亲最后生命的凶手,他不愿去原谅、去接受他,他让他终日陷在更深的郁结之中,直到那郁结,熬尽了他的生命力,像一滩腐败的死水,腐坏了整个人的灵魂。

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拼命地让自己装作平静地说道,“我不介意那些了,早就不介意了。您别说了,您好好休息,您会好起来的!只要您好起来,还有那么长的日子,你还那么年轻。”

李济苍白的脸上浮现些微弱的笑意,像是月夜下,随着夜风微微颤动的娇弱的白色花朵,那种漆黑的夜中月光的温度,在白色花朵之上,盈盈地摆动,“你瞧你,现在都已是我苍玄国的帝王,竟然还这么像个小孩子般,”说着,又爱怜地轻轻抚摸着李彧的脸庞,“早早去休息吧,我还好好的,不要担心。”

李彧忍不住将脸埋在他父亲怀里,他终于又闻到了他父亲身上那似深夜里淡淡的幽幽的似兰花的香味,他觉得他像回到了童年里的梦一般。他好像记起来,在他四岁的时候,他被杨氏在堂前罚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沾,后来晕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怀抱轻轻摇着他,摇了很久很久。

那怀抱便带着这深夜里淡幽幽的兰花香味,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是什么香味,他只觉得,这香味很好闻,他很喜欢,让他生出无限依恋。

李彧忍不住像小孩子般痛哭起来,将李济的衣襟,沾湿了一大片。

待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李彧亲自与李济换上衣裳,服侍李济躺下休息,待李济再度陷入沉睡后,便起身离开。

才推开门,李彧便见到赵翼抱着一席披风站在门口。李彧不禁有些脸烧起来,他想他哭得那么大的动静,这人耳力那么好,定是都听到了。

赵翼眼里带着明显心疼的眼神,将披风披在李彧身上,忍不住拿拇指轻轻抚了抚李彧红通通的眼睛和红红的脸蛋,好像这样就能轻轻擦掉李彧的悲痛而又不让他感到疼痛一样。

李彧这下倒没发怒,只是扭开了脸,径自往前走去。他想他肯定是太累了,竟然对赵翼这轻浮越矩的动作没有感到恼怒。赵翼知道他变得更柔软了些,他心里有是欣喜又是难过,看到李彧因为释怀,因为被浸润爱意而变得柔软,这让他欣喜;但却是这么残酷而又痛苦的骤鍀骤失,这让他很难过,他不希望李彧这么痛苦。

回到李彧的房间,小李亨在靠床榻的里侧已经睡熟,圆圆的脸蛋因为熟睡而泛出红色,很是可爱。李彧简单收拾了一番,将小李亨搂在怀里,轻轻往他脸蛋上亲了亲。

而赵翼则趴在床前,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李彧和小李亨,眼里是满满的满足。李彧只是背对着他,假装没看到他,竟也没赶他离开,这让他无比的兴奋。他替两人压了压被角,吹熄了蜡烛,就着夜里寒凉的月光,就那么一眨也不眨地趴在床前,看着李彧的背影。

他觉得他在做这世上最有意义发事情,他想就这么一直守在他身边,他希望他脆弱、难过的时候,他能就这样守在他身边,只要这样,他便觉得,他像守护了整个世界。

这是他的帝王,也是他的王国。

第二日醒来,清晨刺眼的眼光晒在李彧的被子上,蒸腾出所有能想象出来的温暖。李彧醒来时,见到的便是瞪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他的赵翼,傻兮兮的,还试图用自己的身躯替他遮挡住阳光不要晒到他的眼睛让他晒醒。莫名地,李彧觉得对这样的赵翼,好像不那么排斥了。

李彧实际上有点难以拒绝这种像一条温暖的大狗一样完全忠诚、完全顺从、完全体贴,又带着一种傻乎乎的行为。他觉得拒绝或者对这样的行为,摆出一点脸色或是加以指责,任何伤害到这条大狗的行为,都是十分罪恶的。

当然,过去的赵翼也是这样的,但是,李彧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让他在他眼前完全地暴露在他面前的本性,只对李彧的本性。

李彧扭过头去,揉了揉小李亨软软的身体,唤道,“小哼唧,要起床了......你昨天可是说要早起看祖父呢......”说完又用低低的假装不经意的声音问道,“你不会整夜没睡吧?!”

赵翼大概是福至心灵,只是默不作声。

李彧回过头,见到他那副模样就明白了,闷哼一声,“你这么蠢做什么?!这段时日够忙得,不睡觉你是想做什么?!”

还未等李彧脾气发完,只见李济身边的小厮急匆匆跑来道,“陛下,不好了,不好,王爷他去了......”说着声音里忍不住带着哭声。

李彧坐在床上,一时愣在那。他是怎么被赵翼穿好衣服,收拾妥当,又是怎么被赵翼送到李济的院落,他已完全弄不太清,他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太清醒。

明明昨晚那个人还好好,怎么会这么快,这么快就走了呢。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有时候,大概丧礼和头七的意义,便是让亲人的身体陷入无限的忙碌之中,便无法空出脑袋,去抑制不住的怀念,然后怀念得发狂;而过了七天,便就要好了许都。有人说,七天是一个周期,这是月亮绕着地球运动的轨迹某个小周期;一个七天,许多纷乱的事情和情绪,便消散了许多;三个七天,便会养成习惯;五个七天,你的灵魂便已重新更新了一遍。这许多七天中的时间,会很难过,很难熬,多以人们便发明出许多,比如红白喜事,比如节日,去熬过这难熬的全部时间或某段时间。

也许是那一晚的崩溃与发泄,李彧整个人倒平静了许多。他平静地处理完李济的身后事,当然,他只需在那保持平静就好,赵翼与他张罗一切。

一月后,李彧一行返京,追封李济为孝崇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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