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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你可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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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尘熟门熟路地进房,一撩衣裳下摆跪坐在了桌边,回头瞧见衍之仍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便笑了。

顾轻尘道:“你还愣在那干什么,快坐下,伤刚好就得意起来了不是?”

衍之凝眸看向他,出了一会儿神。

顾轻尘因为在相国寺吃了三年的斋饭,虽已经十一岁有余,却仍是清清瘦瘦,身量也较同龄人要小一些,只是平日站得挺拔,加上强打起精神后酷肖皇帝年轻时候的气势,因此让人有意无意忽略罢了。如今跪坐在桌前,放下了所有戒心,衍之又不像之前那般躺在床上,瞧着顾轻尘,这才看出他的瘦弱来,心里随之一痛。

衍之走近,跟着顾轻尘在桌边坐下,低声道:“对不起。”

顾轻尘愣住了,回过神道:“怎么了?为何突然这么说?衍之此前受伤也非你所愿,倒是我受了衍之颇多照顾,况且……我们相依为命这么久,反倒是我连累了衍之,倒是我该说对不起才是吧。”

衍之摇摇头:“不是这般。”

我对不起的,是此前的你。

明明能做得更好,只因为要藏拙,竟然让你在最需要长高的时候、最应该畅畅快快地玩耍的时候,蜗居在小小的相国寺中,到如今,更见瘦弱了。

衍之想着,加上隐瞒顾轻尘要去内房的事,两下加起来,内心早已经自责不已,顾轻尘正感到茫然,便见衍之长叹一口气,捏紧了拳头,道:“罢了,不说这个。”转而站了起来,轻轻巧巧一转身,到顾轻尘面前深深作了一揖。

尽管芯子是现代人,但到了这个世界这么久,衍之的行为举止早就与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差不了多远了,心里实在愧疚之时,便深深作个揖。衍之唯一庆幸的,就是还好这个世界并不兴跪来跪去,“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跪天跪地,也只跪父母,就连君主上朝,也只是朝着皇帝拱手作揖。私下见面,碰上三位阁老,就连皇帝也不得不礼遇有加,行半礼

便可,除非罪大恶极或是有意侮辱,哪里敢让人跪下。

是以衍之向顾轻尘作揖,已经是极大的礼数了,以主仆的关系来说倒并不算什么,太监向主子们下跪也是常事,只是衍之与顾轻尘本就一向平等相交,连说话都不曾怎么注意,平时私下里甚至顾轻尘向衍之讨教作揖的时候倒还多些,是以衍之这一作揖,倒把顾轻尘惊了个魂飞魄散。

顾轻尘连忙站起来扶住衍之,吃惊得连话都说不清,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若、若有什么难处,你、你说出来,我们一起、 一起参详便、便便是,为、为为何行如此大礼?”

衍之直起身来,面色凝重,顾轻尘瞧见,心里“咯噔”一声,只道不好。此时,顾轻尘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以为衍之终于要离他而去,却不敢说出来,只恐这个猜测一说,衍之便真的如他猜测那般离他而去,转头再不回来,因此只在心里暗自祈祷,紧紧盯着衍之,脑中拼命转着念头,只等他说出之后,若真是如他所想,能及时截住话头。

衍之心里装着事,正犹豫着怎么向顾轻尘说,倒没瞧见顾轻尘如临大敌的样子,还叹了一口气,引得顾轻尘心里又是一颤,这才开口道:“我若是不在你身边……”

“衍之!”

顾轻尘没等衍之说话,便打断了她。

衍之这才发觉顾轻尘的神情,当下一拍额头,自责道:“是我未曾说清。从头开始说吧,尘儿你应当知道,我被擢升为奉御之事吧?”

顾轻尘仔细端详了衍之的神情,瞧他满脸坦荡之色,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回了桌边,一屁股跌在席上,四肢发软,也不在意坐姿,拉衍之也坐了下来,这才道:“知道。我倒还没来得及恭喜衍之,是我疏忽了。”

衍之顺着顾轻尘拉她的力道在顾轻尘下首端坐下来,叹了口气,仍是眉头紧皱的模样,道:“正是这奉御坏了事。本朝内房,向来只允十五岁以下

、位阶火者以上的小太监选入读,因此向来寥寥。我之前虽是至阳殿总管,却没有位阶,因此年龄虽然对得上,我也未曾担心过。但这一擢升,我却恰恰卡在这关口,司礼监将我报了上去,圣旨一下,我便无可奈何,只能去内房不可了。”

如常总管所说,进内房是宫里的小太监朝思暮想的事,加之衍之又总爱读,进内房更是再合适不过。顾轻尘虽不知衍之为何如此忧虑,但顺着衍之平时的思维想了想,便道:“那衍之在内房可至于危及生命?”

衍之没想到顾轻尘先想的是这个,愣了片刻,便回过神,思索片刻,道:“倒也不至于如此,便是……”

想到自己身份暴露的情状,衍之顿了顿,继续道:“便是有什么突发状况,我也考虑过三四种脱身之法,虽说、虽说可能受些苦,性命之忧却是没有的。”

顾轻尘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此事可有推脱余地?”

衍之摇头:“若是有,我也不至于如此苦恼。我已接到旨意,便是司礼监将名录报了上去,陛下御笔批了红的,金口玉言,自然无可更改。”

这倒在顾轻尘预料之中,因此也不意外,只是又道:“那么,最后我只问——你可想去?”

衍之怔怔地抬头看他一眼,顾轻尘神情极为认真,眼中光芒明亮,半分也不曾闪烁,像是对这个问题在意到了极致。衍之心中一动,也望向顾轻尘的双眼,直面了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语气亦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想去。”

顾轻尘长舒一口气,语气也轻快起来:“那便成了,衍之尽可放心去就是,何必忧心呢?既无从推脱,又无性命之虞,更有此心向往,不去岂不可惜吗?”

衍之苦笑:“若是这么简单倒好。尘儿,你可想过,我若是去内房读,势必不能陪在你身边,与你同去尚苑读,且这偌大至阳殿,也无人打理,我如何放心得下?况且,在这宫中

,便是别人有半点好处,也有许多魑魅魍魉来争权夺势,非要抢那好处去不可。如今你风头正劲,新封孝王,又得陛下赏赐,加之可去尚苑读,在这风头浪尖上,我不过你的一个小小贴身太监,竟也能鸡犬升天,入内房读,又怎么能不遭人嫉恨呢?到时候群起而攻之,我让你藏拙又有什么意义?”

听了衍之一席忧虑之言,顾轻尘反倒笑了起来,不在意地说道:“我们关起门来过我们的,读也读咱们自己的,又不干别人什么事,又怕他们做什么?衍之你总是忧心太过,反倒不好。”

衍之摇头道:“只怕到时咱们想要清净,别人却非要将你捧上台前去。”

顾轻尘还不知自己这赏赐还与前朝谢相有关,虽说要建立信息渠道,却也不是一日半日的事,这些天也只是为后几日在尚苑的读生涯做些准备,还没来得及着手收买人心,眼下只以为是前几日父皇对自己似是而非的问话,因自己的回应才赏得这么多东西,闻言便心中一动,问道:“衍之这话怎么说?”

衍之想了想,这事说给顾轻尘听也无不可,正好让他知道现在的情势,以免乱撞,平白惹了大佛,便痛痛快快地开口道:“前几日谢相遇刺一事,你可知道?”

这件事倒没怎么瞒,何况皇帝下了诏,令锦衣卫彻查,这两日闹得整个京城人仰马翻,有些宫外有产业的,便求到了宫里来,因此宫里也好生乱了一波,顾轻尘虽不关心这些事,这几天总往外跑,耐不住事情非要往顾轻尘耳朵里钻,就是不想知道也了解得七七八八了,只是还不知道现场还有他没怎么打过交道的二哥顾默成罢了。因此便点点头,道:“知道,谢相在沈侍郎家中遇刺,据说沈相也在场,亲眼目睹了此事,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衍之道:“如今朝中政党多倾轧,几位皇子参政,户部目前出缺,大家都争得头破血流,正是一团乱

流,虽然不知道哪家不要命把主意动到了谢相头上,但谢相既然没事,吃了这亏,定然不服气,于是便上了奏疏,名为论孝,正是支持你分封孝王来分化其余几位皇子的势力,是先将你拱出去当靶子,自己再慢慢清算。你且看吧,其后朝中必定还有大动作,只是连累了咱们,本来大皇子和三皇子就沉不住气,如今……只盼他们禁足再长一些吧。”

衍之叹了一口气。

尽管对前朝没什么了解,但衍之好歹也是中华上下五千年厚黑学浸染出来的人,历史上为了权力刺杀的事发生过不知多少次,上至太史公《史记·刺客列传》中的传奇,下至近代民国宋教仁之死,对于这些事,衍之就算是瞎编也能有几分靠谱的。只是衍之对其中内情还不了解,只是靠结果来进行反推,虽然过程错得一塌糊涂,就结论而言,竟然误打误撞说对了七八成,当真也是了不得了。

顾轻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对前朝的了解甚至比衍之还不如,梨妃在的时候,因为母族不振,对朝政更是说不出一二三,除了被父皇抱着逗趣的时候偶然听了那么一耳朵,顾轻尘对朝政可就毫无所知了。现下顾轻尘听衍之这么一说,自己根据那点残留的了解一分析,倒也觉得鞭辟入里,心中不禁一喜。

若是有谢相帮助,之后想要为母妃复仇怕是更容易了,就算谢相想让自己当出头鸟又如何,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利用谁呢。

顾轻尘自信满满。

一念至此,顾轻尘唯恐衍之看出自己的心思,此时,他毕竟还不想衍之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安分度日的心,于是便匆匆安抚了衍之几句,转移了话题。

衍之见状,也只好叹了口气,暗自决定先替顾轻尘注意着些,也就是了。

只是不知道怎的,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衍之的心里,却总是隐隐萦绕着一团阴云,挥散不去。

夏至,雨更见多了,只是暴雨,却从来不见半分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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