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海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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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流求使节把开战的讯息传递给交趾郡王李日尊后，他一开始感觉是非常滑稽；可马上另一个想法冒了出来“难道是大宋在后面支持的”。这个判断让他再也坐不住了，他立刻命令太子李乾德带御龙、武胜两支禁军在红河口一带布防；并派了水军指挥使李成浩带领交趾水师在红河口迎击流求舰队；同时加强了对大宋边境方向的军力。

正当李日尊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忐忑不安时，一份从开封传来的情报让他一下轻松了起来，“原来还真是流求小儿张笑来捋我的虎须”。在判断了双方的力量对比后，李日尊高兴的看到自己还是占有明显的优势。李日尊的判断依据是个流求商人向他提供的，当然这个商人的胃口也让李日尊更加厌恶流求这个商人之国。

林可和吴小乙的分工很明确。林可将先行率领流求水师把交趾的水面力量清理干净；而后再掩护吴小乙的保安团上岸。

在得到交趾水师大部集中到红河口的消息后，林可命令舰队起航执行代号为“苍蝇拍”的作战计划。这个古怪的名字是流求兵相府水军参谋团根据交趾水师的特点起的，他们在计划里要把交趾水师主力一战消灭在红河口。这次林可得到了他所有能想到的一切资源，兵相府不但提前把南洋水师的五艘战船交付；而且又针对交趾战船数量多、载重小的情况改装了十一艘中型武装商船。除了三艘在流求东北方向执勤的战船，这就是流求水军全部的力量了。

李成浩指挥的交趾水师当时是南洋海上最强大的一支舰队（当然，不包括流求水师），在几次侵略占城的战争中都立了大功。四十三岁的李成浩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了，他作为交趾王族一直统领着交趾水师。对这次流求的侵略行动他并没有向郡王李日尊那样对流求军队不屑一顾，从近两年得到的消息看：流求有一支规模不大、但战斗力很强的水军。但在红河口迎战，他还是对自己的部下抱有更多的信心；毕竟他拥有的五十三艘战船比流求水师战船的数量要多了很多。

在双方都准备好以胜利来结束这次水战时，南洋规模最大的一次水战就此拉开了序幕。流求水师的舰队行驶到了红河口时，李成浩奇怪的发现流求舰队竟然一分为二；五艘大型战船和舰队大部拉开了很大的距离；它们行驶在最前面，并且身后的舰船数量虽然多，但看样子都比这五艘战船要小的多。李成浩对流求水师的这个奇怪的举动没有轻视，他命令交趾水师战船控制好队形；他在等流求水师的这五艘战船再向河口内前进一些，这样他的水师就能凭借水流一冲而下，并迅速纠缠住这五艘大型战船；在他看来只要能解决这五艘大船，河口外的舰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李成浩的心愿很快就被流求舰队的奇怪行动达成了，它们似乎是愚蠢的一头撞进了河口内。在李成浩刚下令交趾水师全体出击后，这五艘战船突然将船身横了过来，在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后，他们掉头向河口外逃了回去。

李成浩在一阵眩晕后，发现自己的水师船队稀松了一点。刚才流求舰队的一轮炮击让他损失了至少三艘战船，不过这时李成浩的头脑还算冷静；他命令交趾舰队继续刚才的部署，虽然不知道流求人用的是什么武器，可李成浩相信自己的部下在接舷战中一定会给敌人致命的打击。如果现在停了下来，那水师的士气将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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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趾水师主力在水流的帮助下迅速向流求舰队靠拢，令李成浩奇怪的是这五艘流求战船并没有显示出流求船行驶快速的特点；在离河口近一里的地方两支舰队已经交错在了一起。这时河口外的流求舰队大部开始向战场方向移动过来。李成浩见此命令交趾战船开始进行接舷战，他希望在河口外的流求水师大部赶到战场之前纠缠住这五艘流求大舰；在他心里更希望能俘获这五艘巨舰，刚才的那一轮炮击让他对这五艘船的兴趣一下大了起来。

公元1061年（大宋嘉佑五年）九月二十三日、红河宽大的入海口，两支舰队纠缠在一起激烈的厮杀着。林可站在旗舰的望楼上，心情很轻松；前面制定的计划目前似乎执行的很完美。他不顾众将的反对亲自率领五艘南洋舰队的战船诱敌，结果让他非常满意；交趾人肯定想不到这个在他们看来必胜的局面是流求舰队故意促成的。现在他只希望自己的舰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损失尽量小一些就好，胜利对于他来讲在交趾舰队蜂拥而出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可以预期的了。

如果从空中俯视这场水战的话，就可以看到流求的五艘战船组成了一个密集的阵型；把交趾的舰队挡在了外面，而外面的交趾水军则象一群蜜蜂般粘在这五艘大船的身上。刚才在河口外观战的流求支援舰队则不紧不慢的靠了过来；他们以一个扇面向战场罩了过来。

风行云大声的招呼着同袍准备射击，他的声音在甲板下面火炮巨大的轰鸣声伴奏下有些断断续续。当交趾水军的船只靠住了风行云乘坐的战船时，从流求战船的甲板上扔下了一群黑忽忽的物件，在交趾水军兵士的身旁喷了一刻白烟后轰然炸响。这个些会冒烟爆炸的物件总是向交趾水师战船上安排弓箭手的位置投去。在交趾水师的弓箭手们惊慌失措时，流求舰队的甲板上突然冒出了一群人头，并从他们肩膀出探出的黑色管子里喷出一片白烟。而随着白烟的出现，交趾战船上兵士们整齐的冲锋阵型被尖啸而来的弹丸七零八落的击倒了一片。

交织水军的接舷战经验很丰富，他们并没有被流求人古怪的兵器吓住；在督战队的钢刀下，水军兵士们口噙利刃、顺着钩索爬向流求战船。风行云现在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他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起来。部下们已经放弃了继续使用燧发枪的想法，交趾水军亡命式的攻击让他们来不及给武器装填弹药。

“噗”的一声，风行云把手里的枪刺从一个准备翻上甲板的交趾兵士身上拔了出来。他用的力气似乎稍微大了一些，枪刺带出的一团血雾出现在他的面前；“什长，小心”身边突然有个声音响了起来，这时从血雾中隐约冒出一个人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