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要不你还是装哑巴吧

那天过去后，十四和王礼就被接到了另外一处地方，房间不大，胜在整洁干净。那天是两个身穿白色长袍，袖间、腰间、衣摆绣着绿竹的两个年轻人过来接引他俩的。用料华贵，银色的云纹流转其中。

“怪绿的。”从那天过后，十四忽然开窍，说话也流利不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的话都挺扎心的。现在就是，他看着这两个年轻人，绿竹苍翠，仿佛摇曳的竹子在衣间生长着。但是十四目前可没有太大的艺术细胞。

两个年轻人听到了，十分疑惑，看看自己的衣服，感觉没有很绿。十四看到了，疑惑的说:“你们两个是来干什么的？”“当然是带你们换个地方，半年之后你要跟家中其他的人一起在学堂学习，正好赶上新一届的学子入学。”其中一个长相温润一些，耐心的解释着。另外一个用审视的眼光一直盯着十四。

十四歪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在看看王礼，等了半天还不见走，疑惑又问:“现在我们知道了，你们怎么还不带着我们走？想让我们请你们一顿垃圾吃吃吗？”王礼听了只好尴尬的笑笑:“没，两位。我们不是那个垃圾请你们吃。”他当然看到那个急躁一点的人脸都绿了！！

“我们平时日子过得不太好，这……这个意思是，是请你们吃饭。”他支支吾吾的接着说。“所以，是腿脚不便利吗？为什么还不走？”十四很纯粹，那两个来接引的人看着他的眼神，里面充满的是无尽的坦荡，和……真诚。

两个人沉默一下，缓缓转身，四个人两前两后的走。王礼悄悄的附在十四耳边:“小十四……你的资质我也知道。”他顿了顿，“你这么说话……一天三顿饭可能就变成一天三顿毒打了。”“？”十四皱眉。

王礼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孩子，你平时说说我也就算了。在外面，要不然你还是装个哑巴吧？”十四显然是不服，敷衍都没有敷衍，翻了个白眼。王礼，顿了顿，“好吧好吧。”他假装妥协。

几个人走了有一会儿，很快到了地方。接引的人走了，只剩下王礼和十四大眼瞪小眼。有人送来床铺和几套衣服，他俩简单收拾完，就赶上送饭的来了。两个人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饱的饭了，狠狠的吃了一顿。

就这样，两人住了半年。老人的身体好了很多，最大变化的却是十四。他白了不少，带了一些婴儿肥，似乎比半年前高了一些，不是很明显，身上有了肉，之前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送来的粗布白麻的学子服穿在身上，终于有了几分少年气。

学堂就在风竹家家中。这个地方大的好像没了边，在小小的十四眼中，条条框框分外新鲜。来接他的是那天那个温和的人。“我叫林醺，听闻说你叫十四，只有排序的数字做名字。”他微笑着。“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名字这么潦草，但是我想，如果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的。”十四也笑，小小的少年一笑，带出唇边两个小小的酒窝，好像要将什么醉溺在他的笑容中一般。

“我不会在意你的失礼，”林醺笑眯眯的，“因为你会在学堂里进行为期五年的封闭式锻炼，你的这张嘴，有的是人替我收拾你。”“你这算什么呢？我怀疑你在威胁我呢。”十四并不在意，他觉得不会有人太过分的。林醺看着他，轻笑出声:“那么祝你好运吧，嘴臭的小子。”

路上，两人再度无言，到了地方，看着十四走进学堂，跟着无数学子一起，消失在门中，随后，青铜的大门缓缓关闭，他也离开了学堂门口。

远处，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女奔跑着赶到，看到紧闭的大门，人都麻了。

“天哪，门怎么关了？这我可怎么进去啊？！”她十分苦恼。随即眼睛一亮，转身跑去了家主堂。

十四随着人流进入了学堂内的小广场，在同龄人中，他显得矮小又稚嫩。小广场最前端造了一个木台，一个老人站在台上讲话:“我是学堂的夫子，接下来的五年，你们都要在这里度过了。这里不是你们的家，一切都要听从我以及其他夫子的安排。”

他讲完话，另外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人上台:“我是教导你们学习各个地方的特点的夫子，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司齐夫子。我会教导你们认清这个年代应该有什么人去做什么样的事。”他环视台下的孩子们。“除了我，你们还会有夫子教导你们如何引动灵力，也就是你们的武夫子。那么，希望你们能够活着离开这座学堂。”司齐最后的话很耐人寻味。

天还早，第一堂课在一炷香后开始。

“天下人间，共分九州。各州有他们的帝王，天上有神仙，地下有阎王。那极东之地存在妖邪，极西之地存在吃人的魔……”台上的夫子慢慢的讲，台下的孩子神色各异。一堆堆的小竹简错落的放在桌子上，显然孩子们并不喜欢这种冗杂枯燥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