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远方的雾 第十一节
R县保卫战没有开始，外围的各种战斗就已经开始打响了。
在南方LZ方向，大批的丧尸组团开始了规模宏大的“北伐”。而R县北方，集合了三个大县的丧尸群体被地形所限制，停止在望夫岭一带无所作为。作为R县的三大主力军团，又全部深陷西南方向的RS县收复战役，就算临时征调回来了教导团和水兵营，外加骑兵团，现在能包围R县的军队依然让人不敢抱任何乐观态度。原禁卫营改编的禁卫团，一直作为压制性力量存在，现在他们装备了最优势的火力，俨然成为了R县复国军无可匹敌的强力部队，也是魏中这个负责人手里唯一拿得出手的底牌，他们的编制经过扩编，已经达到了1500人的数量，全部都是提拔那些有功劳的，而且已经建立家室的优秀民兵进入！对于他们而言，包围R县，其实就是保卫自己的家人，再加上他们对张嘉铭狂热的忠诚，魏中期待这支解放R县的先锋军能再立新功！骑兵独立团！费雷德的掌上明珠，张嘉铭心中的百战尖兵！因为其出色的正面冲击能力和来去如风的机动性，现在被R县参谋部给予了厚望，拜那一小撮叛乱份子所赐，南方丧尸群的集体暴动，彻底地打乱了原定的作战计划，不得已，参谋部下令，所有的骑兵团分成三个作战营，除了晚间无法视物的情况，其他时间，必须轮流出击，尽最大的能力，狙击来犯的丧尸群！为参谋部布置R县防御争取更多的时间！现在骑兵团的数量已经稳稳的达到了千余匹战马，彻底实现了团级编制，不过这还不算什么，为了扩大骑兵数量，在阎万山的建议下，从后勤征集走了大批的骡子和毛驴，反正都是变异的物种，身高架子都已经超过以往，别说以前的阿拉伯高头大马，就算是英格兰那种夏博马来到现在的这些巨兽面前都跟侏儒一样！说起这些骡子和驴的来历，其实跟那帮在聚集地了兴风作浪的民主派倒是有不少的关系，他们都是来之北方HN省和西南省份的幸存者，在那些地方，驴和骡子很常见，在逃难的人群中，这些幸存者居然依靠着数百匹驮兽安全抵达这里的却是不再少数，现在，这些驮兽全部被征集一空，摘下了驾辕，换上了缰绳和鞍具，等待着自己的新兵主人的领取。R县第五团，一个极不名誉的团队，在新近的叛乱中虽然力挽狂澜，但是叛变的性质一直让众多R县部队齿冷不已，作为张嘉铭的老将--雅科夫，一直以来在R县复国军里颇有老将风范人物，也难免受了这些叛乱份子的拖累，让自己的军事生涯上添加了一笔粗黑的烂账，不过说起来也不能怪他，要论起叛乱，除了老禁卫营和骑兵团，R县复国军序列几乎所有的兵种都出现过叛乱！就连水兵营也有几次不成功的例子，比如：水贼王余有亮和吴天苗的旧部也曾经偷走船只，不过都没有得逞而已！现在第五团已经经过了整编，从禁卫团里抽调出了五十名军官，分派到各个第五团队里面去，这些军官对张嘉铭的忠诚是无需置疑的，但是，要想把一支经历过叛乱的部队马上回复到有原来战斗力的希望并不现实，起码的，这些部队里的少民力量已经有不少出现了动摇的情绪。参谋部也为这些在镇压叛乱后的情况伤透了脑筋，要不是覃再喜老爹和庞沐林等一干寨老的再三努力，估计再丧尸围城之前，R县内部就要来一场大分裂！不过这种情况可能性很是渺茫，要知道，第七司的存在就是专门为了防止此类事情的！第五团全部的武器都是部队换装后留下来的五六式步枪和***为主，少量的部队已经装备上了炽天使送来的12口径弹药的散弹枪外加一些连发掷弹筒，算起来，这些火力在几大战斗序列里也算不错，起码对付丧尸已经是绰绰有余，刚刚补充够一千人的兵员的雅科夫正在积极的整训部队，剔除那些意志摇摆不定的异己分子！第六团，新组建的圣卫部队！也不知道是高层的头脑发热，还是克里斯托弗的神棍情绪突然爆发，总之，这种宗教色彩浓厚的部队出现一直让后世的史学家们摸不着头脑，有人说推测，是大首领在暗中允许神父建立，也有人说，是为了平衡少民军队一家独大，利用外来宗教建立起一支新力量来促成三国鼎立的局面！持这方面观点的人有很有说服力：现在R县军队成分如下，汉家营的禁卫军--其成员80%都是汉族，算是张嘉铭的铁杆忠实部队，第四鹰字团，清一色的汉家子弟兵，虽然在大军里面一直被称为鼻涕军！战斗力不高，人数却是最多的！足足两个正规团队的编制！也是张嘉铭的嫡系团队。在张嘉铭的眼里，也许也只有这两支部队是最亲近的！而其他序列在史学界研究里面就不那么让人放心了，首先是覃庚笙的亲卫团--教导团！这支部队人数已经彻底扩大到团级，拥有的火力也是不在禁卫团之下的，要轮战斗力，除了二团苗刀之外，在R县部队里面没有人敢说第一！这支部队的人员也是最复杂多变了，它集合了汉家营里最具血性代表的一类精锐，同时也吸收了大量的壮苗侗等少民的精英战士在里面，作为一支倾向性应该完全附属于大首领的部队，已经在史学界里被定性为不倒翁的地位！正因为这种骑墙的态度，教导团扮演的角色总是一些消防队员和补锅匠才去做的，反正正餐轮不到他们，很多时候，督战队也是他们的职责之一，在张嘉铭建军的时候，就反复的跟覃庚笙讨论过这个问题，不过军事理论还是半斤油的张嘉铭还是退让了，同意让覃庚笙组建这支部队，没曾料想，这支部队尾大不掉，居然还成了比主力团队还要牛逼的存在！第一团和第二团就不说了，全部都是以少民军官，少民精锐步兵为主的少民力量构成，论起框架来，不知道的人海当这是张嘉铭的军队，知道底细的人都了解过，这些以宗族为羁绊的军队是否已经成为其他少民族群的复兴军！第三支力量，其实已经说过，就是第五团和第六团，外加老骑兵团的费雷德那帮家伙，作为客军，或者说外籍军官团队，这三支部队的忠诚对张嘉铭而言至关重要，它们已经是作为权利制衡的一个天平点！无论它倾向于前面两个派系的那一边，对于整个聚集地来讲都有可能是一场灾难！万幸的是，这伙子外籍军官对张嘉铭的忠诚已经超过了任何人的期待。他们的战斗力也是张嘉铭一直最为器重的。三支力量，已经成三足鼎立之势，亏得这些历史学者在后世唧唧歪歪，要问起当事人是怎么想的，估计张嘉铭说出来得笑死大群人：你们这帮傻逼想那么多干什么！老子就是想让身边多几个人参谋参谋，免得我一个统管那么多人不得累死啊！
骑兵团一再努力下，丧尸的、前进的步伐被迟缓了许多，可是马匹会累，人也会累，丧尸却不会累，它们踩着拖沓的步伐，坚定的朝着未知的方向继续进发，就算那些烦人的四条腿的，驮着一个不断发射致命弹丸的家伙在面前不远处不停的挑逗，杀戮自己的同胞，活死人军团依然不为所动，每天数百上千的伤亡算得了什么？丧尸大军得数目足以把十个R县城区完全铺满！如果堆叠上去，起码来个五层楼都不为过！无视着骑兵团的狙击，这支大军的丧尸首脑们很有耐心的把自己已经布置得足够宽广的军队继续扩大其纵深面积，力图完全拦截住这些鲜肉闪转腾挪的空间，逼迫他们不断的后退！它们确实也办到了，不过在这段时间内，骑兵团付出的仅仅是弹药的损失外加几个倒霉蛋落马被摔伤而已，争取到了四天时间已经是弥足珍贵到非常！
前线山脚边的临时营地，一小群骑兵正风尘仆仆的从前线撤退下来，在营地边上，另外一伙战士接过他们下马递来的缰绳，互相说着祝贺的话语，交接完毕后，换下来的两名军官连多余的寒暄话语都没讲几句，只是相互对视了一会，敬过军礼后立刻绝尘而去，那种匆忙，让人恍惚间以为这些战士已经完全变成了机器人一样，没有了过多的感情交流，只会简单的吃饭，作战，休息，继续吃饭作战，然后休息！但是对于骑兵团的士兵们而言，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整个骑兵团就如同一架运行精确的机器一样，只有不断的轮流出击，歇人不歇马，才能达到战略目的，尽全力为R县防务布置争取宝贵的时间！换下来的士兵们跌跌撞撞的走进营房，接待他们的后勤士兵都习惯了这些家伙的粗鲁，按照往常，少不了被会这些豪情万丈外加牛气哄哄的家伙一顿斥责，诸如：你娘的这包子能吃吗！硬得可以去打狗了！大爷在外面打了一天仗，你他喵就让我们吃这些！肉呢？肉呢！不会都让拿去喂你那个偷人养汉的老婆了吧！我曹你大爷的！骑兵本来就是军队里的天之骄子，加上张嘉铭的一贯宠爱，生活上的优待多多，难免的，这些有诸多光环加身的大兵们会惯出一些本来没有的毛病，不过这次就不同了，累得够呛的他们再也没有力气去发出：哎呀，这菜里的青虫真够肥啊！肥肉那么多，不怕我腻死啊，你们都把瘦肉偷吃光了吧！这也叫汤，勾兑点黄酱就叫粪！加上全县人力上已经到了一个极限，就连老头老太太和那些身子骨没有长成的孩子兵都全部动员起来，能够在前线吃上一点荤腥的东西已经是非常高的待遇了，骑兵团连续作战2小时，一直都是三班倒的轮换着，已经是非常辛苦，若不是参谋部看着累得连说话都喘不匀的费雷德，这才从神父手里夺了一批奶制品，加紧派送到了前线伙房，让这些大兵吃上几口营养的食物。脸上五抹六道的骑兵们看着一桌子香喷喷的乳酪和煎饼油果，一个个喉结都急促的动了起来，“看什么看啊！都给我赶紧吃饭！吃完马上洗澡睡觉！”费雷德粗着嗓子，他也很饿。那还用得下命令，士兵们一个个如梦初醒，如狼似虎的跳将上来，也不去坐什么板凳，不顾着手上是否干净，随意在裤子衣服搽了几下，将手就抓起大把的煎饼蒸糕，端起大碗的牛奶就往肚子里倒，看着他们的吃相，费雷德不由得一阵阵苦笑。短短的三天，自己的部队就消耗掉了近十吨的弹药，可是战绩却让自己丝毫不能轻松，才不到两万的歼敌啊！这怎么拿得出手！可是战士们一直在前线鏖战，有许多的战士等不到换班的士兵前来，就已经困得抱着马脖子睡着在鞍鞯之上，甚至有些战士骑着马跑着跑着就莫名其妙的摔下马背，重伤员因此而产生了不少，放在费雷德眼里，这里的每一个骑兵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别说死一个，伤一个都足够让他眉毛跳上半天的。每一次，费雷德像看顾自己孩子一样，用关注的眼神看着那些向自己敬礼的骑兵绝尘而去，而每一次，当他看着人数变少了一些的骑兵回来的时候，眉头紧锁的样子，都会让几个参谋官以为他是不是死了亲儿子！他就是这样的怪人，也许，与家人的分离已经让他改变的心境，把R县的军营当成了自己的家，而这些家人，就是自己一手拉扯起来的骑兵团，他所倾注的心血，现在已经有了巨额的回报，不过，这些回报的代价，往往是沾着无数的血腥的。看着士兵们心满意足的舔着手里亮晶晶的油水，难得的，费雷德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团长，我们饱了，给我们派任务吧！前线兄弟都等我们回去！”刚吃饱饭，几个大兵精神头马上就来，“是啊，是啊，今天我才杀了不到一百个呢！”“刘二能！你别吹牛，我算过，你才杀了不到十个！”“黑皮！你少在那啰嗦！老子杀得比你多，你嫉妒个屁啊！”“就你们两个能吹，都给我闭嘴！团长，让我们出去吧，我们保证不会拖累大家伙！”骑兵连长十个瘦高个子，一米82算是鹤立鸡群，这个一脸疲惫的家伙很是慎重的立正行礼，希望能从团长那边接到任务。回答总是让人失望的，费雷德虎着脸说道：”没那么多废话，都给我马上滚进帐篷里面休息，要洗澡的那边有热水，四个小时候后，我要你们起床就给我马上起床！这是命令！马上执行！“军队就是这样，没有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疑惑大兵答应一声，纷纷走向自己的营房。费雷德等着士兵们走了，这才抓起了桌子上残余的几块新鲜的奶酪，放到嘴里咀嚼了几下，愤愤的骂道：”兔崽子们，吃饭都不给我留几口！老子白疼你们了！“越是在中国呆久了，费雷德越是喜欢这些性格直爽的大兵们，虽然很多时候，费雷德都是板着脸，但是在私底下，他的骑兵们是非常敬爱这个满脸大胡子的法国佬的。费雷德就着桌面上的残汤剩饭吃得正香，两名卫兵掀开帐篷进来了，”团长，有新的情报！“a;;讲！”头也不抬的，费雷德给自己盛了大碗的牛奶，正喝得有滋有味。“驻扎LS县方向的朱鸿镇一个连的士兵遭到突袭，全部战死！他们防守的铁路大桥在失守前已经被炸断，大批丧尸不得不绕原路，开始向长门村一带移动，望扶岭观察所士兵回报，长门村哪里只有一座老石桥，只可以供马车同行，而且非常狭窄，总参谋部已经派人去处理该事情！”“袭击者是谁？搞清楚了没有？”到了费雷德这一级，可以说报告上来的东西已经都是些并不重要的，他们只是军人，负责打好仗就行了，要论起谋略来，还是交给智囊团毕竟好，费雷德这个人强就强在从不做那些越俎代庖的事情，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他也不像费心去走多余的事情。“参谋部的意思是要你立刻加紧营区警戒工作！现在，县那边已经派了一支警犬小分队来了，他们的任务是保证马匹和士兵们的休息安全！”“哦，这个提醒到时及时，我疏忽了，你马上通知几个参谋，让他们商讨出一个方案来，就是有关于营区巡逻和防卫工作的！”“是！”卫兵敬礼，正欲离开，看见自己的团长捧着大半碗的牛奶，手里拿着一个吃剩了几口的饼子，旁边杯盘狼藉，活脱脱的一个要饭的落拓模样，不由得说道：“团长，您也是几千人的长官了，不至于，，，，吃这些小兵的残汤剩饭吧！”费雷德白了他一眼，“我喜欢！你管我！”要说官架子，费雷德算是个另类，他平时执行军法来时非常严厉，在平常的场合，他总是乐呵呵的跟个普通人一样，跟士兵们打成一片。这也是两个卫兵敬重他，爱跟他开玩笑的原因之一，“您看您说的，团长，我叫厨房给你们打了盆鸡蛋汤，双黄蛋的，加了韭菜，等会就给你端过来，那边还射杀了一只狗獾子，肉够肥的，已经煮熟了，一并给你端上来吧！”费雷德嘴里嚼着油饼，含混不清的说着：”汤，端来吧，狗獾子是什么东西？“”本地的土名，其实就是跟黄鼠狼一样的东西，肉比狗肉还香！“”黄鼠狼？那不得臭死！不吃，留给后面的部队吧，他们几天都没沾油荤了。“知道这个团长的做派，卫兵也不勉强，点着头退出去了。
费雷德看着大帐外点点落下的小雨，眉头更加的紧缩了，雨季，还是来了，丧尸行进的步伐更加迟缓，但是自己的部队出击却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