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第七十七天

晚餐很棒，但不是这个晚上最重要的 “要进去喝杯茶吗？”走到门口，艾莉亚停下脚步，对他扬起一个笑。 “不，艾莉亚，改天吧。”麦考夫不出所料婉拒了她。 “为什么不能是今天？”她盯着他的眼睛笑道，向前一步，踮起脚抓住他的衣领，“麦考夫，虽然你很忙，但也不至于连一杯茶的功夫都没有。” “只是一杯茶吗？”麦考夫无奈的挑起眉，双手虚虚扶在她的肩头，似笑非笑的问。 “也许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艾莉亚愣了一下，随即又微笑道，“拜托，麦考夫，你明明可以答应下来的，你今晚有空。” “我得规避风险，艾莉亚。”他不容反驳的对她说，目光平静到有些冷淡，和夏洛克一模一样，“对我，你是个危险因素。” “感情方面的？” “虽然我不太愿意承认，但，当然。”他笔直的站在那，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招惹我并不是个好选择，艾莉亚。” “你这话很好笑，福尔摩斯先生。”女孩反而更加凑近了，脸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噗嗤一笑。 “我只是玩玩而已，你才应该珍惜机会不是吗？万一后面你爱上我，而我刚好对你没了兴趣，一个发际线岌岌可危的老男人在感情上可毫无优势。” 恶毒的过分 在他的沉默与怒气中，女孩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抱歉，麦考夫，但这是真话。” “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艾莉亚？”麦考夫说，“这也是真话。” “骗人！”她不满的捏住他的脸，有些傲气的抬起她的尖下巴，“然而事实是，你喜欢我，麦考夫·福尔摩斯，尽管你用理智克制自己，但根本没法掩饰你对我有好感的事实。” “你有和其他女孩约会过吗？你知道自己看上去孤独极了吗？” 他似乎无话可说，老男人撑着最后的尊严推开她，深吸一口气，“艾莉亚，过于自信就是自大了，你也不想像夏洛克那样对吧？” “别傻了，他比我讨人厌的多，不然我们会站在这里？”艾莉亚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吸了口气，敛收起脸上多余的神情，轻声说，“那么，晚安，麦考夫。” “平安夜有派对，欢迎你来。” “我尽量。”麦考夫微微颔首，在她脸颊落下一吻，“晚安，艾莉亚。” …… 平安夜的派对没什么新奇的，无非是大家一起分火鸡大餐，艾莉亚礼物倒是收了不少——当然她送出去很多，圣诞树底下的礼盒落的小山一样高，然后就是烟花、美酒、雪夜的钢琴演奏…… 无趣 所以当艾琳·艾德勒出现在她的卧室时，她着实有些——惊喜。 “艾琳？”艾莉亚笑起来，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向她走去，“我以为短期内见不到你了呢。” “当然，我们的确得分开一段时间了。”艾琳拂过她脸侧的头发，把它们别到耳后去，近看之下脸色还有几分憔悴，“艾莉亚，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圣诞节礼物……” “你吗？” “差不多吧。”对方轻笑一声，充满怜爱的和她脸贴着脸，“艾莉亚，好好保管，那基本上就是我的全部了。” “我以为你会把那部手机交给夏洛克。”女孩说，虽然并不外露，但她绝对是全知全能一类的角色，扫视一眼便又开口道，“他很聪明，不是吗？” “那么他也应该知道我会给谁的。”艾琳弯着红唇，在她肩颈处轻咬舔舐着，“……最后一晚了，艾莉亚，不要提别人。” 她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眼中的情绪复杂的叫人看不懂，艾莉亚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搂住她的腰。 …… “那么，我会庇护你的。”女孩躺在床上，困倦极了，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坐起来摸摸她的脸，“艾琳，报我的名字很好用，特别是在中东一带，不过……” “拿上这个吧，你用得上，我会魔法的朋友为它施过祝福。” 一个漂亮的怀表，艾德勒打开，里面是她的一张照片，女孩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目视前方，好像隔着照片在遥遥看着自己一样。 “谢谢，艾莉亚。”她同样没有拒绝她给的车钥匙。 艾琳·艾德勒最后一次亲吻她的嘴唇，没有回头，径自离开了。 …… 圣诞节她独自一人待在家里，贝克街那肯定有些沟通方面的问题，不然怎么可能他们没邀请她。 首先，这是绝不是她过于自信，而是他们真的……

“艾莉亚怎么没来？”华生疑惑的看了一圈，“她有什么事吗？” “别告诉我你没有邀请她？”夏洛克放小提琴的动作慢了一拍，心里的警报哔哔作响，“约翰，你邀请了所有人，没有邀请她？” “我以为你会！”华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大声质问，“你们不是那种关系吗？” “没有……算了，我早该想到的。”争论解决不了问题，夏洛克无奈的耸耸肩，拿过电话走到角落去了。 好一会他才回来，面对华生询问的目光，摇摇头，“她没接。” “也许她今晚有派对？” “不，既然平安夜有派对了，今天她应当是空出来的。”夏洛克凝神思考一会，脑子里过了无数种可能，最终选择了坐下。 “等她回过来吧。”他说。 艾莉亚过了半个小时才给他打回电话来，语气懒洋洋的，“圣诞节快乐，夏洛克。” “圣诞节快乐。”夏洛克微微勾唇，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与雷斯垂德说话的华生，低声说，“虽然这话很有推卸责任的意味，但我真的以为约翰会邀请你过来。” “我知道，但夏洛克，连华生都知道我更需要你来邀请我，不是吗？”她轻笑一声，“嘘，我不想听解释，没关系，我不过圣诞节的。” “你在哪？”夏洛克听到巴士驶过的声音，疑惑的挑了下眉，“你在外面？” “天使街。”艾莉亚似乎是叹了口气，对他说，“我来伦敦以后还没看过呢，假如你没事的话就挂了吧。” 察觉到她话中的不耐，他的语速更快了，“要不要来？大家都在。” “你的朋友们？”她又笑了一声，“我不过圣诞节，夏洛克。” “就当是个聚会……你还在生我气吗？” “不，没有，我没生你气。”艾莉亚怔了怔，随即又说，“不然我干嘛要接你的电话呢？” “确切来说，你的确没接。”夏洛克唇边浮现一抹笑意，不容拒绝的说，“我去找你，等我。” “好吧。”她不情不愿的拉长了音调。 …… 夏洛克赶到时她站在灯下，今晚下着小雪，女孩穿了一件毛茸茸的白色泰迪熊大衣，侧脸在垂落的卷发后面若隐若现，她已经在那好一会了，头发上都落了一层雪花，一个男人正在和她搭讪。 “我有男朋友了。”艾莉亚淡淡笑了一下，雪花飘到眼睛上，她眨了一下眼睛，余光瞥见他，指了指，“哪里。” “噢，好吧，但让一位美丽的女士等了这么久，他可真是个混蛋。” “可不是吗。”夏洛克揽住她的肩膀，扬起一个夸张的假笑，“但好在我的女朋友并未与我置气，你说是吧？” “…………”他笑起来可真像个大鲨鱼。 他拂去她头顶的雪，艾莉亚仰头盯了他一会，然后说，“你开车来的？” “嗯，走吧。”他握住她缩在袖子里的冰凉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兜里。 车内暖气开的很足，她把外套放到后桌，里面穿着一条香奈儿的一字肩黑裙，一路上她都很沉默的盯着窗外，夏洛克除了给她扣上安全带，也没有说话。 “到了。”他打断了她的出神，伸手挡住她想要解开安全带的动作。 “好吧……”艾莉亚先是疑惑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握住他的手，仍旧自己解开安全带，又笑着把嘴唇凑过去吻他。 “夏洛克，要这个吗？” 他总是很容易被她撩拨的害羞，又不想处于下风，干脆不回答她，默默竖起领子来。 “你总是不回答我。”艾莉亚不太高兴的别开脸去，拿出小镜子重新涂好口红，一言不发的打开车门下去。 “穿上外套！”夏洛克抓着她的手腕，从后座拿出她的外套把她裹进去，顺势把人牢牢搂在自己怀里，“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她生气的说，“你就是，走开！” “所以你还在生气？”他的表情疑惑，语气却十分肯定。 “假如你还问的话，我今晚都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夏洛克，闭上嘴！唔……” 接吻有时候是防止矛盾升级的重要手段，艾莉亚气喘吁吁的瞪了他一眼，不再出声了。 “好吧，我承认我有些恐惧失控。”他扶正她的脑袋，让对方看着自己，认真而又有些难以启齿的说，“确切来说，我恐惧你所带来的失控，艾莉亚，作为咨询侦探我渴望刺激，喜欢探索一切，但你不同，你是个谜，我想要解开，而我一直以来……并不能确定我是否能够接受那些危险。” <

> “危险？”她疑惑的跟着他缓慢重复道。 “感情是种危险的劣势，而感情用事是失败者的生理缺陷，不幸的是，喜欢上你使我感情用事。”夏洛克紧紧盯着她的脸，不肯放过上面的任何一样情绪，“我的大脑要我远离你…” “所以我选择和麦考夫约会。”艾莉亚点点头，露出一个灿烂的假笑，“这样会好一点吗？夏洛克。” “哦，真棒，你甚至约会过两个福尔摩斯了……我猜死胖子肯定比我还要‘防备’你。”夏洛克咬牙切齿的对她说，后半句语速非常快。 “所以我和他没上床，这不就是原因？” “…………” 他难得示弱般的叹口气，干脆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心跳声隔着衣服，不容忽视在她掌心跳的飞快，“它让我想你，如果这就是喜欢——” “那么我赢了？”女孩说出他始终无法出口的未尽之言。 “你赢了。”夏洛克低声肯定道。 “你说过不要感情的，夏洛克。”艾莉亚抚上他的喉结，有些冷淡的微笑着说，“我们不该谈感情。” “但我输了，所以一切都可以推翻。”他倒是很理直气壮，仿佛自己都主动承认失败了她干嘛还要刁难他一样。 “那背我，背我去221”她不满的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张开双臂，满意的搂上对方的脖子。 “咨询侦探”女孩得意的晃晃腿，声音格外轻快，“我的了。” “……你是在偷笑吗？” “n”夏洛克压下翘起的唇角，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哈德森太太烤了火鸡和苹果派，你吃了晚餐吗？” “没，不太饿。”艾莉亚拍拍他脑袋上的雪花，又拍了拍自己的头发上的，“昨晚喝了好多酒，还吃了很多派对上的食物。” “约翰看了你的生活作息岂不是更得叹气。”夏洛克打开门，把她放在地上，拍拍自己和她手上的雪，挂好大衣，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圣诞节快乐。”他眼睁睁看着对方扬起热情的笑容来，扎进人堆里，“你们在玩什么呢？” “嘿！圣诞节快乐，艾莉亚，这是雷斯垂德探长，这是茉莉，茉莉·琥珀，我们在玩填字游戏，你懂的，夏洛克不在，乐趣提升了好几倍……” “你们好。”艾莉亚笑眯眯的和两个人都握了下手，“艾莉亚。” “你好。”茉莉注意到两个人的亲近，有点僵硬，但还是对她友善的笑了一下。 “约翰，抛开夏洛克这个驴不提，你邀请了所有人，居然没给我发消息？” “我发誓，艾莉亚，我发誓，夏洛克从来没有给过我你的联系方式，虽然你写了纸条他藏起来了！” “闭嘴，约翰。”夏洛克捂住他的嘴。 艾莉亚一挑眉，意味深长的说，“失败者，是吧？” “驴？” “抱歉，马，我说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