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子也想抛头露面耶(第1/2 页)

我吞吞吐吐的，虽只述说了个大概，但却把母亲逗得“咯咯”直乐。健水的腼腆和雁康的顽皮形成鲜明对照，母亲说她真没想到健水会如此木讷，也没想到雁康会活泼过了头。只有奶妈唉声叹气，为儿子的鲁莽挂着一份心。“这孩子，他怎么就这么好动呢？你看他要多受不少苦啊。哎，他被罚站，我这脸上也跟着难堪呢。”

“玉妹。”母亲上前握住奶妈的手。“男孩子天生就是淘气鬼。现在既然有人替你管教，你可就不能心疼哟。”

“我？我也不是心疼他。”

“好了！明日我跟朗谈谈，让他对雁康态度好一点。”

“哎，别！我可没这意思。”

母亲笑了。“你也知道，好钢还要好炉炼嘛。灵儿刚才不也说吗，健康后来还是很乖巧的。别担心，我相信你儿子他定能学出好来。”

“九嫂，我真希望如此。”奶妈点头，脸色也开始由阴转晴。她放下手中的碗筷，轻舒一口气说：“不管怎么说，我都认为把孩子送去学堂没有错。”

“这话不假。在我小时候曾听过一句名言，好像叫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说的是男子汉要努力学习，长大后保国安邦。真正的男了汉是做一个武全才的能人，我也最佩服这样的人。我真希望我们的孩子不要辜负父母的辛苦，勤习武，多读，尽早对家庭、对父母负起责任来。”

“九嫂，你们夫妻俩生出的儿子就是这样的人呐。你看道德多有出息啊。哎，我的雁康如果能变得象他道德哥那样就好啦。”

“会有这一天的。玉妹！我们都还不老，儿子们的成长我们看得见的。只要我们能活下去，就会看到很多有趣的事。”

“这点我敢肯定。你看九哥能能武，对你又风流多情。你们一家人幸福得连神仙也要羡慕死呢。”

“谢谢！想来我从小就命苦，离开父母家人又早。要不是少秋和幽幽山庄，我的日子还不定怎么过呢。少秋这人确实不错，而且他不光对我和家人好，对别人也是一样的。玉妹，你放心，我相信只要孩子们肯学，少秋就会全心施教。那么我们的孩子就都错不了。”

“九哥是人中龙凤，无所不能，即使他全力施教，恐怕今后也没人能比得过他。”

“玉妹，每个人的资质是不同，得到的结果肯定也不一样。有句话叫做‘能不能武的人是懦夫，能武不能的人是莽夫，只有又能又能武的人才叫真丈夫’。孩子们能不能像少秋那样成为真丈夫，确实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哪。”母亲接过奶妈的话头，有些陶醉起来。

两位母亲的心里好像只有儿子，完全没把我这女儿放在其中。虽然我对母亲提到的那几个“夫”的意思一点也不明白，但这时却果断地打断她的话。“妈妈，我也想做一个真丈夫。”

“啊？！”“什么？”两位长辈同时一怔，不明白我所指为何。

从来都是男尊女卑，不管男孩子愿意不愿意，上学是他们天经地义的事。可是就没人理会我也想去上学的心情。母亲和奶妈虽然是我生活中最亲近的两位女性，然而我只是她们的玩偶，她们只想用保护伞永远遮挡住我，让我不受伤害，可从没想到让我自己站起来，独自撑起一片蓝天。于是我没头没脑地发泄道：“嗳，为什么男孩儿就有学可上，有可读？为什么学堂就从来不收女孩子呢？家里没有伴儿陪我玩，一个人在家我多没劲啊。”

“你很孤单吗？………”母亲和奶妈两人面面相觑。

“是的。”

“哎哟，灵儿又在发牢骚呐。行了！如果你真想读的话，我来教你。”外面门帘一响，父亲的声音随着人影同时飘了进来。想必我刚才的话已被他全听了去。

“爸爸，是真的吗？”我扑到父亲身上。但父亲只象征性的拍了拍我的头发，没有往常的亲热。原来外面又开始下小雨了，我嗅到一股霉雨的气息。父亲的衣服有些润湿，一进门他就赶紧挽起袖口，以免湿气弄得手腕不舒服。

“你回来了。”母亲见是父亲进来，心下早已欢喜。见状拿过来一条毛巾，一边替父亲擦掉脸上的水雾，一边说道：“大哥找你们去，有什么急事吧？”

“没什么，只是安排轮流照顾父亲的事。大哥说，这几天暂时先由他和二哥值守，看父亲的病情变化再定。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恐怕以后我们各房都得排班轮值。”

“那女人们呢？”奶妈问。“给我们排班了吗？”

“有我们这么多男人呢，哪还要你们女人来侍候？再说父亲也会觉得不方便的，所以没排你们的班。”

“你们男人平时做事大手大脚的，侍候人这种细活太为难你们了。姑父已经八十多岁，按说谁来侍候都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九哥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我认为你们还是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几位嫂子也是家务事一大堆，又还要各自照顾自己的孩子，我看姑父的病不如交给我来料理。我在冷凝宫生活了五、六年，对姑父的脾气和习惯了如指掌，我想我照顾他说不定比你们还要强。九哥，要不麻烦你跟大哥说一声：姑父那儿白天交给我来侍候就行了，晚上如果谁愿意可以替替我。平时姑父一直把我当亲女儿看待，现在也应该轮到我来报答他了。”奶妈一片至诚地说。

父亲笑道：“玉妹，我可知道你所说的话绝对是出于真心真意。在此我只有两个字：谢了。其实我刚才也跟大哥理论了半天，可连我都没抢到事情做，你也就别争了。我想我们还是听从大哥的安排吧。”

奶妈还要说什么，却被母亲拦住。“玉妹，男人们一年到头都不顾家，也到了他们尽责任的时候了。其实我们女人要做的事情也多着呢，如相夫教子、吃饭担水、缝补浆洗等等哪一样不要我们亲自去干，有的是事来忙呢。再说老人的吃穿问题不都得我们来管吗？”

父亲点了点头。“所以说你们更不容易啊。”

母亲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忽地问父亲：“对了，少秋，上午大哥去东山寺请笑心方丈请来没有？”